nbsp; “呃?”一时之间她倒不明白宣父言下之意。
如果她没看错,发觉两老脸上的线条竟比起之前每一次对谈时都显得松缓柔和了许多。是不是她眼花了?还是他们板脸孔板得累了?
“就非法在一起?不打算结婚?”向来脸部表情比宣父僵硬且恐怖的宣母,此时虽不致慈眉善目,却绝对无害。
“喔!我并不觉得我需要第二次的婚姻。”她老实的回答。
“至澈呢?他也不需要?”宣母的声音略微提高,私心的希望她这样的想法不要太坚牢,毕竟在老一辈的人眼中,有婚姻约束还是比较正当而实在。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替至澈物色新的结婚对象,但是很抱歉,我必须这么说,至澈除了我,谁都不要,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他很难去娶别人。”
“也娶不到你,你的意思我没弄错吧?”宣母苦笑。
“是,在婚姻之外,我过得很快乐幸福。”尽管心里过意不去,不过她仍选择说实话。
“即便你们的幸福是踩在我们的心上?”这下两老一起苦笑。
“伯父、伯母,恕我无礼的直言,我从在你们反对的目光下踏入宣家,又因为各种因素而离开宣家,你们俩不都一直踩在我的心上吗?我害怕婚姻或许是因为我自己的不够勇敢,不持之以恒,但是不可讳言,你们使我每天过得心惊胆跳,宣家的饭碗令我欲振乏力,我相信你们都心知肚明,我并不好过”她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心,不会再因为过去的不愉快和委屈而哭泣,可是泪水依旧滑落眼眶。
“我懂了,你记恨,现在很嫌弃我们两个老的就对了。”
宣母此番自我降格的说法,很结实沉重的把贺嫩晴吓了一大跳。
“话当然不是这么说”怪了,他们今天的表情和反应真的很异于平常,她微微怔愣,早先在心底模拟好的许多说词都因为他们的反常而变得有些零落。
“那得怎么说?要我们两个老的开口求你回来?”
“什么?当然不是这样。我没想过要回去,真的。”
求她回去做什么?吓她一大跳没关系,别把她吓死,行吗?拜托!
“是因为小笼包?”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的心态作祟,她一直以为他们两老不想认孙不,说穿了,他们是没稳固的台阶下,才矜持着没动作。
“我”显然他们也记得自己对她说过什么恶毒的话。
“接下来我们很希望有机会疼爱你,还有你跟至澈的小孩。”早在得知宣家有孙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想来认亲,只因为放不下身段,又想不到好法子,只好无理取闹,三天两头打着放话闹她,然后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过儿子要跟贺嫩晴在一起的决心有如钢铁般坚不可摧,就知道这辈子再要他另外找女人结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于是两老只好自己看破,摒除长久以来种在心中的成见,唯有让小两口无后顾之忧的相爱相守,身为父母的他们方能心安理得,进而觉得开心和宽慰。
“是吗?你们确定吗?”好像作梦,好不真实。
被他们嫌弃加唾弃那么久,老觉得自己在他们的面前连一块黑炭或橡皮擦屑都不如,怎么猛地一个大转弯,她像一颗钻石般闪闪发亮,惹人欢喜了。
“是的,你愿意吗?”
恶公婆当久了,总是损人不利己。
他们想通了,今日主动拿出该有的态度和风度来与前媳妇谈和,无非是爱屋及乌的展现,希望彼此尽释前嫌,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啰!
“小笼包是你们的孙子,有你们疼爱当然好很好”话说得轻巧,内心犹下踏实,贺嫩晴的神情怔愣。
宣母伸出双手,握住她微颤的手。
真要吓坏她,前婆婆从来没有这样慈柔的对待她。
“你以为我们今天是来臭骂你的?”灰白的眉毛微扬,宣父自我调侃,笑了。
“是啊!”她呆呆的回应,没被骂竟还觉得挺不习惯,是自己命贱吗?呋!
“我们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宣父也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此举就算是为化干戈为玉帛下最佳的注解了。
“谢谢你们,我想,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新开始。”
天啊!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等会儿她要去买乐透,头奖肯定是她,不会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