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入大牢。可是,因为雨凝烟美貌出众,长袖善舞,攀附上了某位大人物,从此不仅杨春曜前途不可限量,雨凝烟更是身价倍增。至于为什么这位大人物迟迟没有带走凝烟姑娘,而将她留在桃花苑继续跳舞,这就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了。
有人说,是因为那位大人物家中有河东狮,大人物不敢领回家,只敢在扬州置了外宅,自己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就来一次。有人说,是因为那位大人物其实不举,找凝烟姑娘其实只是充个门面。
还有人说,其实那位大人物看上的不仅只是凝烟姑娘,还有杨春曜。二人一起侍奉了那位大人物,还因此争风吃醋,公开吵闹过好几次,为的是时间和长短问题。
对于这些传闻,当事人都很沉默。
那年轻的举人杨春曜沉默地在书院上学,雨凝烟沉默地在桃花苑里跳舞,那位大人物更是沉默得连身份都不知是谁。
凝烟虽然对别人的要求来者不拒,万事包容,可有一件事却是万万不行的,那就是绝不卖身。
君隐书院的院长王书庸多次邀请她到书院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喝喝小酒,跳跳小舞,每次都被她拒绝了。
第三次被她拒绝的时候,院长大人正喝了两口小酒,要吐不吐的,就往她身上吐了一身,骂道——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出来卖的么?杨春曜动得,我就动不得?再加上这许多学问,许多银钱,莫非还比不上那十六岁的小崽子?……噫吁戏……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莫非你,你自古嫦娥爱少年,由来少年欺老年……”
吐着吐着便滚出两行老泪,在凝烟的衣裳上擦了又擦,将一件桃红掐金的衣裳弄得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凝烟也不生气,只是依旧惨兮兮地盯着他,在他面前摊开双手,再指一指自己的衣裳。
这时候,小春芽就会扯着嗓子道——
“问路,十文。入厕,二十文。陪聊五百文,陪酒一百两,□□五百两。”
凝烟赶紧摆手,小春芽白她一眼,又扯着嗓子喊道——
“洗衣,一百。做饭,二百。跑腿,三百。其他杂物,按市场价八成补足。”
凝烟又伸手摸着自己的衣裳料子,再惨兮兮地望着院长,小春芽又扯着嗓子喊道——
“至尊体验,完美享受,时尚简约,永不过时,假一赔百,仙衣坊出品,八成折价白银十一两,三天之内赔偿,不赔偿的话……”
凝烟依旧惨兮兮地望着他,神态颇似吊死鬼:“钱啊!饿的钱啊!饿那救命的钱啊!”
这时,整个酒楼的人都盯着他们看,看是谁拿了他们的救命钱,看了半天,发出一声感叹——“哦,原来是君隐书院的院长大人啊!”。
“君隐书院不是很有钱嘛,听说每年好多富家子弟和官宦子弟在里面读书呢!”
“院长大人穿得那么华丽,怎么看都不像缺钱啊!”“莫非是色厉内荏,花架子,绣花枕头……”
院长大人沉默半晌,爆发出一声大叫:“快把饿的钱拿来救饿的命呐……”
回到桃花苑以后,周善娘哀嚎一声——
“你这欠抽的破烂货,连这样的大人物也敢得罪,看老娘不剥了你的皮,以后这院子倒了,看你们还怎么折腾,一个个都给卖到窑子里去……唉,我这老腰又闪坏了,快过来给我捏捏……这欠抽的破烂货……”
凝烟好脾气地上前捏着,小春芽在旁边鄙视地看着她——
“真是太没骨气,太没尊严了,太拜金了。”
顿了顿又道:“今天帮你说了三句话,三两银子。”
经过这一场闹剧,杨春曜和凝烟的风流韵事更加广为流传,以至于有八卦爱好者专门去问杨春曜耳聋的老母亲。
这位老母亲虽然年纪很大,可是却乐于助人,善于解难,面对众人好奇的询问,经常乐此不疲地给别人解释。
好事者一:“你儿子在外面惹上了扬州的舞妓,每个月要花一千两银子呢,是不是真的?”
老母亲:“我屋子里有五只耗子,你像耗子?不像啊。”
好事者二:“你儿子被朝廷大官包养了,肯定功夫很好吧?“
老母亲:“我儿子没有包养你啊,你时间太短了?真的啊?”
好事者三:“你儿子天生异禀,被雨凝烟那双好手伺候舒服了,有了苟且之事,然后才靠上了那位大人物吧?”
老母亲:“我儿子不吃饼,只吃肉。但是不喜欢吃狗肉,真的,因为狗是用来看门的。”
“……”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上门去问他儿子和雨凝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