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斩,一笑喋血。”
一柄烟花斩,三千杀人技,负血海深仇,背无尽杀孽。
笑姬,她这一生都在笑,笑得似一幅连轴转的戏剧,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从前,她笑,是为了杀人;后来,她笑哭,是为了救人。
她曾将心交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她曾将一切葬送于一场错信,那和尚将一切点破,一切拯救,最后还给她一颗完整的心,教她做一个真正的人。
——花未亡
一年前,临川城外。
黄昏。旷野。
三十三具尸体。
两人就着一盘棋局对坐。
那年轻僧人盘膝坐在枯木桩上,漂浮于尸山血海之中。淡金肤色,淡金僧衣,淡金的光芒笼罩。身侧站在一个玄衣武士。
对面坐着一个蓝色华衣的女子,戴着蓝色面纱。那华丽的蓝,披在斜倚在枯木上的女子身上,将她裹成了一具恹恹的蓝色艳尸。
她怀里抱着一只红色的猫。皮毛鲜红如血,黑色眸子灵动如夜空的星。
“施主,如果你输了,就永不杀人。”那僧人开口道,声音如拂过旷野的温暖干净的风。
然而,他在望着那只猫的时候,眸光微微一缩,像是有些顾忌。
“大师,你要一个杀手不杀人,真是断人生路,挡人财路,砸人饭碗,罪大恶极。”女子的声音带着嘲弄的笑,伸手抚着怀里的红猫,“小白,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世间求生之路多矣,施主满手血腥,孽障深重,如不放下,则祸患立至。”那僧人叹息道,那只红猫忽然“喵”地叫了一声,那僧人微微侧过目光,一只手微微大腿。
“可我只会杀人。”女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流水般地荡漾开来,她并未注意僧人似乎有些怕猫,“特别是男人。”
“大师,你是男人么?”不等回答,女子忽然凑近那僧人的脸,促狭地笑道。
那僧人气息干净,恍若莲花出于清池,他的血一定也很干净,充满了檀香气味。笑姬忽然贪婪地嗅了起来,雪白的肌肤下青筋涌动,恍如被血气一激,有了新的生机。
笑姬看一个男人,首先看的是他的血。
“施主可以随我修行。”神光猛然往后一缩,她双手合十,低诵佛音,手腕上九颗金色的星月菩提菩提珠铿然轻触,仿若起了清明纶音。
“大师可以随我杀人。我这么美,当尼姑岂不是男人的损失?”女子的笑荡漾得那蓝色华衣渐渐潋滟成了紫,“大师,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施主,修行比杀人有意义。”僧人双手合十道。
“大师,杀人比修行有创意。”女子笑道。
“施主,既然如此,那贫僧就只好无礼了。”僧人的手从佛珠里挣脱出来,焕焕然盛开如同淡金莲花。
“大师,你要干嘛?你想非礼我?”女子笑得妖娆,“其实没必要非礼。只要你给我一万两黄金,我就会跟你走,杀人睡觉都可以。顺便告诉你,这是我的行情,在业内排名第一。”
“施主,你误会了,贫僧是出家人。”
“出家人只要有钱,也可以。”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师,放下钱财留命走人。”
“施主,贫僧真的不想动用暴力。”
“大师,奴家真的不想杀死和尚。”
“施主,作茧必自缚。”
“大师,出家必自渎。”
“施主,你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刚强自立,武艺超群,何必要如此作践自己?”僧人枯坐木桩,仿若一蓬淡金的天火,那么温煦煦地燃烧,那么淡淡然地弥漫。
“大师,你俊美脱俗,智慧出众,德高望重,领袖一方,何必要如此苛刻自己?”蓝色面纱下,女子梦呓般的声音低低响起,带了嘲弄的笑。那笑渐渐潋滟开去,余波里还荡漾出入骨的艳来——那是于花开至极艳处将凋之时的凄艳,于繁华坠落里的不可挽回的绝艳。
狂风在旷野肆虐,裹挟着血腥、杀意和腥臭,覆盖一切,摧折万物,然而在经过那一袭淡金之际,却仿若敬畏神明般地绕开了。
那僧人风华自敛,周身浮现淡淡金色。那金色柔化了血腥,庄严了荒野,纯洁了杀戮,使得那枯木桩成了莲台,死尸成了浮屠,那身侧的玄衣男子成了护佛的金刚罗汉。
“施主,你有佛缘。佛能度一切苦厄。”
“大师,你有情劫。剑能除所有敌人。”
“施主,别怪贫僧不客气了。”那僧人伸出左手,慢慢转动佛珠,如一尊金色的佛。
“大师,别怪奴家不疼人了。”笑姬将手伸到腰间,慢慢按动手柄,如一柄蓝色的剑。红猫吱吱叫着,显得十分兴奋。
刹那间拳剑相击,火花四溅,剑击在佛珠上的声音,如同清风吹过高楼上的紫色风铃。
“施主,你可认输?”僧人望着倒在地上,伏地不起的女子,满脸悲悯,然而,在望着那只猫的时候,微微往后缩了缩。
“大师,你可认输?”笑姬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