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两人拥抱接吻,触碰抚摸,暧昧缠绵。
只是默契般地很少谈以后。
转眼间,他们已行至繁城东北方向的许城。
因为有公务要处理,一行人需在许城逗留两日。
这日一早,肖烬没等明阳醒来,便轻手轻脚地摸下榻,先后见了许城城守和肖明。
在他走后,明阳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坐在榻边,如木雕般得呆愣了很久,才将沐蓝喊进了房中。
她端坐在妆奁前,镜子中的面容,姣好美艳却清冷无比。
沐蓝拿起木梳,一边梳顺她的发丝,一边说着:“离将军和司大人已经准备好接应了,今日可以动手了。”
明阳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表情,她微微惊讶:“司南远?”
沐蓝轻点了点头。
自从明阳净安寺遇刺,她没再见过司南远。
不知是谁出手,换了女皇从曌国派来的医者。
那假医者一边危言耸听,说明阳中了华佗在世都难解的银灭之毒。
一边又在明阳的药中偷偷加了钩吻。
钩吻确实可以祛瘀止痛、破积拔毒,但只可外用,不可内服。
明阳与父皇游历南海时,因其与金银花相似,父皇还教她辨别过。
假医者被识破,司南远被母皇定了个渎职之罪,强制调回了曌国。
能再见司南远,明阳的心里除了惊,没有任何的喜。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千百个司南远也抵不上一个肖烬。
一想到肖烬,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襟。
不安分的心挤满了她整个胸膛,又闷又痛。
是啊,该动手了,若是到了岑家军的老本营繁城,她们就没有机会了。
许久,她才终于开口:“让余晖去见离大哥,你去买糖。”
她们的计划一直瞒着余晖,余晖若是知道再也回不去王府,恐怕都不会跟来。
很近了,已经很近了。
只要直直地向南走去,至多两日,就能到达曌国。
她和弟弟终于要回家了。
*
肖明从北地回来后,一直待在许城,为肖烬打探天金军队的动向。
天金靠西又靠北,雪灾对天金的影响最大,黎民百姓过不下去,入山为寇,干起了烧杀抢掠的行当。
国内动荡,天金皇室却不想用国库中的粮食救民于水火。
反而计划发起对外的战争,以抢夺资源,渡本国之难。
曌国占据南方,没飘一片雪花,粮食充盈,不过也不好打。
而一场大雪,一场宫变,让大盛变得更加疲软。
天金自然而然地将矛头指向了大盛。
这日他才向肖烬报告完情报,还未厅中退出来,就听到了夜夜都让他魂牵梦绕的那个声音。
明阳手里拿着三支糖画,给了宝山一支,笑着说道:“我亲手做的,特意给你做的山峦的图案。”
宝山受宠若惊,赶紧行了个大礼,又双手小心接过:“谢王妃!”
肖明走出来,关上房门,撞上那张明媚的脸,听着那柔如春水的声音,好似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她也来了?
竟没人告诉他?
也难怪,他是谁呀,不过是个小小护卫,没人承认的皇子罢了。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
与此同时,明阳笑着望向他:“肖大人,给你!”
只这一句,肖明眼里的阴霾消失不见,心中瞬间燃起了明快的点点篝火。
给他?
竟然也有他的吗?
他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眼睛里布满喜悦的光,仿佛要接的不是一支玉兔糖画,而是这世间的无价之宝。
明阳的手中只剩一支游龙糖画,她咬了一小口,又说道:“你们吃着,我走了!”
肖明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未向王妃行礼。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身后的门被大力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肖烬一直在屋里等着,等着明阳给他送糖画,可突然听到她这就要走,终是坐不住了。
他的脚才迈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喊道:“明阳,我的呢?”
明阳一下停住了脚步,转回身子诧异的看着他。
“王爷不是不喜甜食吗,没有你的。”
肖烬看了一眼宝山和肖明,又向远处张望了一眼,连外面看门的侍从都有,只有他没有。
他一时间有些失望,又有些恼。
他突然伸手,作势要去抢明阳手中的那支。
明阳紧紧攥着,撅着嘴说着:“王爷,这是我自己的。”
说完就迈步向房间走去。
肖烬自然也追了过去,他脸上挂着坏笑,突然俯身低头,一口咬下了整个龙头。
明阳皱着眉瞪了他一眼,转而加快了脚步。
宝山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他舔了舔糖画上的山尖尖,甜腻得咧了咧嘴。
宝山和宝林是天生的用毒试毒好手,嗅觉味觉异常灵敏,几乎从不食味重的食物。
若不是看王爷吃了一口,糖画这种东西他尝都不会尝。
他把糖画递给了肖明:“肖大人爱吃就多吃些吧,放心,没毒。”
肖明整个人微微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宝山好似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又补了一句:“你看见糖画,眼里都快掉出星星了,不是爱吃还能是什么。”
肖明看着两只手上的糖画,痴痴的笑着。
爱吃。
她给的自然爱吃。
不过,他哪里舍得吃,一会儿必须得找些油纸,好好地包起来。
再小心地收进盒子里,那样无数个因惦念她而睡不着的夜晚,便从此有了慰藉。
明阳回到房间后,她侧身护着手里的糖画,坐在榻上大口咬了起来。
肖烬从后面环住了她,也低头抢着吃。
只是最后一块糖,还是进了明阳的口中。
肖烬扶住她的肩膀,哄着她慢慢转身。
他看着她满嘴的糖渣,柔声说了一句:“还想吃~”
不等明阳说话,就抱住她吻了起来。
吻着吻着,两人就滚到了榻上。
这一吻,明阳明显的心不在焉。
可肖烬却兴致盎然,他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头好似喝了酒一般晕乎乎的。
迷离之间,他甚至破天荒地伸手解开了明阳的腰带。
只是,没一会儿,他的意识就变得模糊,晕倒在了明阳的身上。
明阳费力地将他推倒在榻上,坐起身,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肖烬。”
而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裙,下榻,从妆匣中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
刀尖冲着肖烬,再次走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