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风担心两人单独在一起又出事,呦呦和冯兰进了茶室,他就上了楼。
他偷偷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开始还算正常,直到他听到鹿鸣说:“我不会去!”
声音不大,语气却冰冷强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小喜突然大叫一声,她疯了似的抢走了鹿鸣还拿在手中的那幅画,将它撕了个粉碎。
“为什么她可以,你为什么说娶她,你为什么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林亦风见情况不妙,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鹿鸣看到林亦风,赶紧说道:“让冯董事长上来,带她回家!”
小喜转过身,满脸气鼓鼓的,她看着林亦风的脸,慢慢收回了表情,竟出现了一时的恍惚。
她好像听到他在说。
“我已经为你相看好人家了,云将军幼子,护城司统领云晔,少年有成,家世清白,你嫁过去我和母后都很放心。”
小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慢慢地走近林亦风:“你说什么?”
林亦风满眼愕然,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小喜,你怎么了?”
赵小喜看着面前的林亦风,对方的脸似乎变得特别模糊,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睁开之后,林亦风竟换了一身装扮,他玉冠束发,一身绣金纹的玄色衣袍,通身气度不凡。
只是他满面愁云,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又好似在强忍着怒气。
这时,赵小喜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云将军和夫人十分恩爱,云家子弟也是兄友弟恭。云晔的几个哥哥都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就显得他自小顽劣些,但根本不是传言中那么浪荡不羁。”
“相反他很痴情专一,你和他必能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赵小喜痛苦地抱住了头,将耳朵紧紧捂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林亦风,大吼道:“你走开,我不要嫁给云晔,不要!”
鹿鸣赶紧揽住了她,他也顾不得其他,他想抱着她,安慰她,哄着她。
可赵小喜情绪越发激动,她从鹿鸣的怀中大力挣脱,拿起手中画轴就向林亦风打了过去,同时嘶吼道:“快滚开,看见你第一眼就讨厌你,你个死鱼脸!”
那画轴打在林亦风的肩膀上,他的神情瞬间破碎。
原来妹妹那么恨他吗?
明阳走后,肖烬无时无刻地都在后悔,若他能想办法成全肖汐和余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明明可以做到的,他可以把他们藏起来,让曌国女皇找不到他们。
即使他和明阳依然无法走到一起,妹妹也不会落得孤单一生的下场。
赵小喜突然感觉身体特别无力,她转身又紧紧抱住了鹿鸣,声音越来越小,呼吸都变得很轻:“鹿鸣,我不要嫁给云晔,救我……”
她的身体慢慢地从鹿鸣的身上滑落了下去,错愕中的鹿鸣下意识地弯腰扶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
*
呦呦给冯兰倒了一杯茶,先开了口:“冯董事长,我还记得那年咱们一起做义工,聊天时你总会提起女儿,炫耀她的懂事、漂亮。”
“现在想想,您那时明明是为了赵不逊而去,可张口闭口都是女儿,可见您有多爱小喜。”
“您那么爱她,怎么会忍心她那么小就和鹿鸣订婚,还住在一起?”
冯兰不自然地笑了笑:“正因为爱她,她想要的,我才必须要帮她拿到。”
她盯着呦呦,眼神锐利:“你现在怀上了宝贝疙瘩,我是动不了你。”
“可我女儿若是不能如愿,我就去告你弟弟强奸未遂。”
呦呦冷笑一声,她本想和对方好好谈谈,一起解决问题的。
可冯兰这种态度,也不必跟她客气了。
“哦?想告赢不容易吧,衣服是小喜自己脱得,那么多人看着她自己钻进了我弟弟的怀里。”
冯兰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端起品了一口:“赢不赢无所谓,我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让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得罪了冯家,让鹿鸣一辈子在安城都寸步难行。”
这点事儿还想唬住呦呦,她倒是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那样说明鹿鸣还活着。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呦呦的眼中仍有笑意,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混就不混,我们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在哪儿都活得了,而且我还会活得好。”
“大不了我带着全家出国,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有多长。”
冯兰藏在桌子下的手攥紧衣角,眼中带着一抹冷色:“不管天南海北,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鹿鸣好过。”
呦呦也知道,冯兰之所以那么生气,肯定是觉得自己的儿女,都被他们这对狐狸精姐弟勾了魂。
那不妨让她见识见识狐狸精真正的本事,也好让她有所畏惧。
呦呦还没进茶室,口袋里的手机就一直震动,现在她的生活圈子很小。
她没回应冯兰的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赵不逊。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点开了一条语音,赵不逊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呦呦,我妈和小喜是不是去找你了,我马上赶过去处理,你等我。”
有卧底传来消息,Y先生整容后,脸已经基本恢复,不知道会以什么身份再次回国。
赵不逊和赵正在治安局开会开到凌晨,早晨回到家听阿姨说起了小喜跳楼,还要订婚的事。
他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往呦呦的身边赶。
呦呦把手机往冯兰的面前凑了凑,纤细的手指滑动着屏幕。
光未接的语音通话就有十几条。
冯兰看着儿子的头像,眼中光线黯然一瞬,气势渐渐弱了下来。
呦呦嘴角微动笑了笑:“看来赵不逊还是没法放下我。”
说着她拿起手机,放在嘴边,夹着声音,又带着一点哭腔:“不逊哥哥,冯董事长要告鹿鸣强奸,我好害怕。”
冯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呦呦:“你要干什么?”
呦呦笑得娇媚又狡黠,将手机又扔在了桌子上:“别紧张,没发。”
她努着小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别的男人撒娇,我老公会吃醋。”
转而她双手环胸,面色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威胁:“您生在云端,我从泥土里挣扎出来,爬上云端,自然见过的世界比您见过的大,看到的夜也比您知道的黑。”
“若下一次赵不逊为了我伤人,我袖手旁观,你说会怎样?”
冯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地往桌面上砸了一下,木质纹路上开出了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她瞪着呦呦,呦呦平静地望着她,两人眼神博弈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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