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条湿濡的小道,蓝衣要过来,苏儿忽然一盆血水朝着她的方向泼了过去。
吓的蓝衣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蓝衣小姐,对不住啊,我一时没注意到您过来,看给你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擦擦。”
说着,一双沾满了洗过胰腺猪油的手,就要上去往蓝衣衣服上招呼。
蓝衣忙后退几步:“不用了。”
看着地上洗东西的血水,眉头一皱,但是并不动声色,还是一脸的纯真无辜的表情。
“嫂子这是要在这里做饭呢?”
“哪里,娘不让你沾染荤腥,我在你这里支起锅做饭,那可不是故意馋你呢,我就是有个东西要做,你去睡觉,去睡,苏儿,柳青,点起火来。”
支起了锅,点了柴火。
孟白云这是打算先熬油。
热锅下了切成小块的猪板油,呲啦啦的热气一冒,整个院子都荡漾开啦一股子油香。
蓝衣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冷笑。
折腾吧,以为这就能刺激到她了。
两顿没好好吃而已,等到她哥哥回来了,自然会给她出头。
油熬的差不多了。
孟白云接着下了胰腺这些,这次皂角没放进去,而是让苏儿捣碎了挤出汁液,打算等到最后锅里的东西熬的差不多了,冷却之后混合搅拌在一起。
她纯属乱折腾,其实自己都觉得肯定会失败,猪油胰腺汤混合皂角,就算最后能出来个什么鬼,那也不是肥皂,是一块猪油膏。
从科学的角度看,开始她就预料到了结局。
不过不尝试,又怎么吸取经验教训呢。
热油煎炸过的胰腺,香的苏儿口水都流出来三尺,不停的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卧房,她一脸得意。
“夫人,估计已经被香的受不了了。”
“呵呵,你个丫头鬼心眼的真是比夫人我还多,添火。”
“是。”
“柳青,你去厨房灶台里,给我弄点草木灰来。”
柳青应声出去,很快拿了草木灰来。
孟白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这里的人洗衣服常用的就是皂角和草木灰。
但是孟白云的梦想就是把这些东西做成膏状,这样就能够当肥皂用了。
草木灰拿来,让两个丫鬟和捣碎挤出的皂角汁混合在一起,锅里的油都差不多要见底了,胰腺也早给炸成了干巴巴一块焦炭。
孟白云捞出了黑炭一样的胰腺,剩下那点猪油就放在锅里降温。
等了许久,温度才算是能下得去手,拿了一个大铁盆子,把混合好的草木灰皂角和冷却了的猪油胰腺汤混合在一起,接下去就是等了。
等啊等啊等啊等,等的望穿秋水。
苏儿因为不知道孟白云的用意,看着大铁盆里看上去十分恐怖的一盆液体,不停问孟白云:“夫人,好了没?”
“还没,别急啊。”
“夫人,还没好啊。”
“都说了还没。”
“哦哦,夫人,怎么才算好?”
别说苏儿没耐心,意识到失败了的孟白云也没啥耐心了:“算了,失败了,明天再来吧,东西都搬回去收拾好,这盆东西,给我倒了。”
柳青要去端铁盆子,苏儿却抢先一步,促狭的走向蓝衣的房间,看着房门口那几盆植物,直接就灌了根。
“香死你,香的你馋虫呱呱叫。”
回来,邀功似的看向孟白云,好像是她做了一件顶顶厉害的事情。
“夫人,都送给她了。”
“小狐狸啊,夫人我以后都不敢得罪你了。”
苏儿脸一红,忙道:“谁对您不好,苏儿就不放过她,对夫人,苏儿是一百个衷心。”
好吧好吧,她信了她的一百个衷心。
“赶紧吧,收拾干净了放回去吧。”
“恩。”
两个丫鬟通力合作,除了个梧院留下了一院子馋嘴的肉香,其他一应都带走了。
可就是那一院子的肉香,让因为两顿没吃好而有些脱力的蓝衣,蜷在床上,咬牙切齿的。
*
或许还真是这个蓝衣运气不好。
江北一带盗匪横行,起先也只是小打小闹,结果昨儿夜里竟然把州府给洗劫一空,这可就有损朝廷颜面了。
皇上委了两个重臣前去查办此事,结果两人有去无回,多半是凶多吉少。
盗匪如此猖獗,彻底惹恼了皇上。
于是将龙傲寒派了出去,查明真相,清剿盗匪。
龙傲寒近了傍晚才从宫里回来,行色匆匆,收拾了一下行李,和孟白云等道了别就离开了龙府,前往江北。
蓝衣纵然有千般委屈,也没来得及说,龙傲寒只叮嘱了她一句好好养病,就走了。
龙傲寒一出梧院子,蓝衣就想追出去,却在院门口看到了笑盈盈的老夫人,怯生生的喊了一声:“老夫人。”
“怎么起来了,不是病的厉害吗,去躺着吧,傲寒,娘送你到门口。”
老太太这一招高明,蓝衣压根是没机会诉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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