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喝了一口,说道:“很久没喝过这东西了。”他记得还是小时候喝过。
竹瞳耸耸肩,喝了口红牛,说道:“能跟顾总一起坐在这吵闹街头喝红牛,是我的荣幸。”顾诺贤偏头看这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漠然目光中,含着不解。
“顾总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竹瞳脸上噙着笑,迎面对上顾诺贤复杂的目光,他丝毫不显紧张。顾诺贤垂眸,真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我查过你的资料。”顾诺贤直接挑明态度,潜意识里,他就觉得竹瞳不是普通人。竹瞳闻言,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依旧喝着红牛,满脸惬意秀气。
“你的资料很干净。”语气顿了顿,顾诺贤看向竹瞳,说道:“干净得,让我不得不生疑。”
“呵呵…”竹瞳轻轻笑。顾诺贤沉默着喝红牛,没有问他到底在笑什么。“顾总总是这样吗?每遇到一个陌生人,都要去查清他的资料?”
“不谨慎,命不保。”六个字,是很平静的口气。
“呵!”竹瞳放下空了的红牛罐子,“顾总,我的资料真让你生疑,那你大可派人去核对一下,看看资料是否有误。”
“很不错的提议。”顾诺贤说,他五指扣着红牛罐子,微微一用力,红牛罐子立刻变了形。竹瞳看了眼他手中变了形的红牛罐子,神情依旧平淡。
“我派人去核查过,你的资料没错。竹瞳,你的资料很完美,就跟你的演技一样。”
竹瞳微微偏头,做出不解状。“顾总,您这话,我没大听懂。”深深看了竹瞳一眼,顾诺贤扔掉手中易拉罐,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背影修长,遮住竹瞳的脸。
“竹瞳,我暂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的目的如果是我,那么,请直接冲我来。纪若她是无辜的,她很信任你,你最好不要让她失望。”
“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可不好受。”丢下这两句话,男人迈着矫健步伐,背影消失在一片烈阳下。
竹瞳反反复复品味着他那句: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可不好受。
他眯起眼睛,眼前浮现出记忆深处的一幕。漆黑的夜里,一群穿绿色军装的男人手持冰冷武器闯入他家,当着他的面,将他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血洗。
从此,他成了亡命天涯的叛国贼。
改头换面,从此过上比阴沟老鼠更可怜阴暗的日子。
被信任的人背叛不好受,被自己曾经爱戴过的国家背叛,难道就会好受吗?
竹瞳抬头看了眼蓝天,这片天再蓝,也掩盖不了曾经流血的岁月。他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笑意,隽秀脸颊上,神色冰冷又阴暗,还有嗜血的疯狂。
——
室内戏份拍起来没有打斗戏那么累,更侧重细腻的演技表达跟台词功底。
好在纪若跟夜君然也合作过好几部戏了,拍起感情戏来,倒也默契十足。顾诺贤在一旁看自己的兄弟跟自己老婆又搂又抱,心里酸得直冒泡。
在顾诺贤不爽的目光下,今日戏份终于收工。
“彤姐,你跟竹瞳先回去吧。”
洛彤看了眼一直沉着脸的某总裁,同情看了眼纪若,“嗯,我们先走了,你今晚好好享受顾总的临幸吧。”纪若正在收东西,听到这话手跟着一顿,她看了眼一脸不爽的顾诺贤,忍不住扶额。“彤姐,你们家流总监也这么小心眼吗?”
“我们家流总监善解人意,心怀宽广着呢!摊上你家这小心眼总裁,你啊,今晚自求多福吧!”洛彤赏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灰溜溜走了。
纪若提着包,慢吞吞走向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沉的男人。“收拾好了,走吧。”顾诺贤半躺在沙发上,过长的双腿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放在茶几跟沙发之间。
右手拄着下巴,顾诺贤凉嗖嗖的眸子飞快掠过纪若的脸。纪若后背一凉,今晚阴风阵阵,看来有大事发生。
“我的若若啊…”沙发上的男人,用低哑性感的声音唤她。纪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眨眨眼,有种想逃跑的冲动。以往顾诺贤这么叫她,她只觉得幸福舒服,今晚听他这么叫她,她却觉得不妙。
“今天你跟君然拍戏,开心吗?又搂又抱,有说有笑,我看你很开心嘛!”他可记得一清二楚,他们在沙发上头靠头看电视,在厨房系着情侣围裙做饭,还在墙上画了幅碍眼的画!
顾诺贤扫了眼墙上那恶心巴拉的颜料画,就想将这面墙给拆了。
来了来了,他要算账了!
纪若硬着头皮,诺诺应道:“不…不开心,你要理解,那是拍戏需要…”她忽然觉得手中挎包好重…
顾诺贤从沙发上起身,他走到纪若身边,用冰凉指尖抚摸纪若的脸颊。“你们沙发上头靠头,还拥抱了,你们还在厨房一起做饭,还一起在这堵墙上画了画…”手指蹲在纪若嘴唇上,顾诺贤凑近她耳垂,低声呵气:“你说,我是在沙发上要你好了?还是在厨房要你好?”
纪若身子一抖,“咱能回酒店要吗?”
“呵呵…”男人气息离开她耳垂,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冷冷道:“不行!”话音刚落,纪若双脚忽然离开地板,身子在空中来了个大反转,她脑子晃了晃,人已被顾诺贤甩到沙发上。
顾诺贤欺身压在她身上,几下就剥了她的衣服。
“我看我们还是两个地方全试一遍吧…”
纪若累了一天,实在是没精力反抗。男人四肢长力气大,轻而易举就将她剥了个干净。临时租来拍戏的屋子里,在夜晚十点,响起一阵阵靡靡之音。
*
纪若躺在顾诺贤怀里,出了一身热汗。她费力动动手指,嗫语说:“抱我去洗澡。”
得到饱食过后的顾诺贤气质少了些凌厉霸道,多了几分慵懒矜贵,他喉结滚了滚,性感低沉的声音在纪若头顶响起:“好…”两人抱在一起歇息了两分钟,顾诺贤才将纪若抱到浴室。
临时租用的房子里,浴室里没有浴缸,只能用淋浴。
两人草草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了,顾诺贤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些嫌弃。他随意套上裤子,将衬衫搭在肩头,整个上身都*着。
洛彤总会在纪若包里放一条备用裙子,今晚刚好派上用场。她穿上最简单的米色纯棉连衣裙,长发扎成丸子头,两人一起走出出租屋。
车子没有开进地下室,停在小区外。
两人出了小区坐上车子,谁也没发现,草丛中有闪光灯亮了几下,将没穿上衣的男人跟洗澡过后长发未干的女人定格在同框。
*
回到酒店,纪若迫不及待钻进浴缸泡澡。
等她泡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意外的发现房间内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宋御,另一个是个戴着眼镜,一派精英装扮的中年男人。顾诺贤蹙眉看着纪若,她裹着白色浴巾,雪白胸脯有一小半露在外面,下体一双大长腿更显得诱人。
霎那间,顾诺贤气势倏然变得凌厉起来。
他扫了眼宋御跟陌生男人,被顾诺贤这冰冷如刀的视线盯着,两个人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看不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两人纷纷扭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顾诺贤起身走到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粉色睡衣。他将睡衣递给纪若,柔声说道:“去浴室换上。”
纪若这次倒没说什么,很顺从地进了浴室。
换好睡衣,再次出来,屋子里气氛更加沉默。
“若若,过来。”顾诺贤朝她招手,纪若趿拉着拖鞋走进他,挨着他沙发扶手坐下。“介绍一下,这位是HK城英西保险的元先生。”
听了顾诺贤的介绍,纪若有些诧异。她朝元先生伸手,说道:“你好,我是纪若。”
元先生点头,伸手跟纪若礼貌性碰了碰。他目光若有似无打量了纪若几眼,目光略带满意。他翻开手中资料,询问顾诺贤:“不知顾先生,想为纪小姐身体做哪些部位投保?”
投保?
纪若垂眸看了眼顾诺贤,问道:“你要给我买保险?”顾诺贤点点头,语气平静道:“你可是我公司力捧的艺人,你身体每一处都是宝贵的。”
顾诺贤说完,看向元先生。“手、脚、脸蛋、头发、胸部,全都要。”
元先生目光加深,他点点头,起身拿出一条皮尺。“纪小姐,请您起身,我们要为你的身体估价。”
见元先生的手就要碰到纪若的大腿,顾诺贤起身将纪若拉到自己身后。看到他这动作,宋御无奈摇头,这变态的占有欲…“不用量了,投保金额我定,你记下就行。”
闻言,元先生仅仅只是沉默了两秒,便走回沙发上坐下。
“顾先生,您说。”元先生打开电脑,准备记录。
顾诺贤搂着纪若坐下,一个又一个天文数字从他嘴里抖了出来:“头发,投保五百万;胸部,投保一千万;双手,投保五千万;双腿,投保八千万;脸,投保…两个亿。”
元先生目光闪过错愕,五百万、一千万、五千万、八千万、两个亿…那总投保金额就是三亿四千五百万!这金额,是不是太大了些?
见元现身有些愣神,顾诺贤又冷冷说了两个字:“美金。”
手一抖,元先生差点没力气打字。
听到美金二字,宋御也是一愣,纪若则直接呆了。她咋不知道,她就这么值钱了?
“顾先生,您…确定?”
顾诺贤点头,“嗯,你记下就是。”他又看了眼纪若,纪若的眼睛呆呆的,满是难以置信。顾诺贤捏了捏纪若的手指,忽然又来一句:“还有,她的眼睛我也要投保。”
元先生内心平静了一点。“投保金额是多少?”
纪若僵硬扭头去看顾诺贤,等着他的答案。
顾诺贤眯眯眼,“一个亿,美金。”
打字的那双手又是一抖。
屋子里除了顾诺贤,其余三个人心脏都紧了紧。纪若吞了口唾沫,暗自算了算,就这一会儿工夫,顾诺贤就花掉了四亿四千五百万——
美金。
元先生抖着手写下投保合约,宋御仔细看了一遍,确保无误,才对顾诺贤点头。
顾诺贤在上面签了字,说道:“投保费额我们将一次付清,另外,我们也将一次性支付五年的保险费。元先生,这笔单子,足够你坐上英西保险总经理的位置了吧?”
顾诺贤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元先生回过神来,立马换了一副笑脸,“顾先生,您还有何吩咐,尽管说。”拿了他的好处,自然要替他办事。顾诺贤手指在协议上敲了敲,应道:“我要你将这份人身投保公开面世,动静越大越好。”
元先生蹙眉,纵有不解,他还是点头应下了。
两人亲自送走元先生,宋御站在酒店大门前,看了眼顾诺贤,问道:“故意造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给夫人买了天价保险,是为了给有心对纪若做手脚的人提个醒?”
“她的工作需要接触许多危险东西,人,威压,道具,都有可能成为伤害她的利器。买保险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投保价额却是刚才定下的。”
“她值得这个价。”别说四个多亿美金,就是四十个亿,那也没她重要。
宋御看着顾诺贤的侧脸,心想,爱情这玩意儿是不是有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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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晋阳候世子胎里带毒出生,一年四季,有三个季度是泡在药罐子里没得出门的。
有一天突然想不开,跑到深山野林去,寻了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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