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头不断的在期盼着,逃出来的是他。
你回到了屋子,那是一个小院子,推门进去了之后荒芜的野草,你来到妖都落脚之后,没有来得及清理,房间一进院,只有一张破烂的木床,但是房间被你整理的干净。
你扶着他进去休息。
你想起了你来妖界的时候,师父给你的一颗“还魂丹”,你看着他,准备检查他严重的伤口,你想扒开他的衣服,他却制止了你。
他盯着你手上的还魂丹看了很久。
“这是给我的?”
你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须臾,他想起了他从出门至今,你从未问过他的姓名,也未曾盘查过他,他不由自主的问到,“你是对谁都这么好吗?”
你听到这里,脑海中此时闪过一个声音:“是别的妹妹都有,还是单独只有我一个?”
你忽然“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你在笑什么,带着些傻愣的看着你。
你没有给他具体的答案,轻飘飘的说道,“你猜?”
你扶着他在床边坐了起来,给他倒了一碗茶水。
还魂丹可以医治世间一切的疗伤,你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修仙界稀奇的丹药。
然而,他伤的太重,却不能医治他,还魂丹能够让伤口愈合的看起来像是医学奇迹一般,但是无法治疗他这种级别的内伤。
他身上的伤受得很重,经脉七零八落的错位,整个灵俯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一丝的灵气。
你有些心虚的收回了把脉的手,你只会一些粗糙烂制的一些医术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咒,你并不会怎么医治这些大伤,你十分的伤神要给他请医师来看病。
于是你掏空了灵石。
没想到,他却不领情。“你不用费心,没得救的。”
他的声音刻意的调整过,压的又低又轻,乍一听,还是名副其实的烟嗓。
所以,他现在很平静的接受自己沦为废人了吗?
你忍不住的又朝外看着远处的妖宫,能进那场宴会的都是些大妖。
你一直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小师弟席延,但是你却鬼使神差的对他好。
这些天来你诚心的待他,他被你打动了,并主动的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他称自己为阿离。
是无名无姓的孤儿。
他看起来很诚心,又很敷衍。
你暂且的假装自己接受了这个说法,直到那一天,你睡不着,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提着灯,晚上你顺着一墙之隔,悄悄的来看他伤口的时候,你看到了他因为疼痛露出了半截妖身的原型,你默默的退开的地方,观察着他。
你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过席延的原型,你看着自称阿离的家伙拖着长长的蛇尾,盘踞在床上翻滚着,漂亮的鳞片黯淡无光,整个人泛着些血腥味。
你又心疼又好笑。
师弟席延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
这人不能说和露出原形的席延长的一模一样吧,那这也有八九分相似。
你不知席延用过何等手段骗过你的,但你默默的不拆穿他。
白天,你又把他当做了萍水相逢的人,默默的扮演着一位好心人,给了更多的丹药给他疗伤。
一旦有了确定的答案之后,你再观察他的时候,发现他对你的所有的抗拒,竟然是欲拒还迎。
偶尔天气好的时候,你携着他出去外头热闹的妖市里走动,他看着阳光,似乎很不适应,想要往角落里走,你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人群中。
妖界经过了此次的动乱之后,许多的毒瘤被清除干净,乱是乱了些,但是妖界的千丝残毒从根源上便遏制住了它的发展,长远来看是好事。
许多大妖没有经历过那一场动乱,但走过那一处妖宫的人都对此望而却步,对于妖王这个头衔反而没有这么执着,他们个人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井水不犯河水,很长的一段时间,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你停在了一处一商店铺,望着他欲言又止,你不确定是他。
但如果是他的话,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三界的业火,这和他亏空至尽的灵脉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和他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因为书中的剧情点离你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更神奇的是,书中并没有这一段。
你闲时的时候,便陪着他看日升日落,夕阳又一次的照着亘古不变的路径落下来的时候,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你看他伸出了指头,看着他袖中的纸片人滑落在了几案,看着宝贝的护着那一个活灵活现的纸片人。
你侧过身去凑近了他,粘起了纸片人的后颈,纸片人冲着你龇牙咧嘴。
你笑了一声。“很有趣的东西。”
纸片人跳走了,你追了回去,突然,屋内传来“咚”的一声,你赶回屋里的时候却发现席延倒在地上,见你进来,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你。
他的目光带着点紧张,好像生怕你顺走了他的纸片人一样。
你笑了一下,却听到他问,“阿萝,这是……你的东西吗。”
你愣了一会儿,摇头否定了,却又点了点头。“好似和它有些渊源,但不是我的。”
席延似是如释重负的侧躺回去,悄悄地弯起嘴角笑了笑。
纸片人却读懂了他话语中隐藏的其中的含义,她直愣愣看着你,又转头看着席延,表情带着些难过。
受伤之后,席延的身体时好时不好,有时候病重的时候甚至要在塌上歇息,你看着几乎沦为废人的席延,也是于心不忍。
席延的身份尴尬,不是人,又不是妖,完全就是在修仙界里骑士练之中最低端的,如果完全没有灵力,一旦离开你之后,他少不了被欺负。
头脑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实力为尊的修仙界,完全没有实力的话,一定会沦为最惨的下场。
为了让他能够重新修炼,你联系到了师傅,费了不少的功夫,隔三差五的喂了席延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或叫着他修炼某些不知名的功法,总而言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他多少也有了些灵力,勉强也成为不入流的修士之一。
你看着他在妖都慢慢的独立,你在妖都也收集了不少的情报,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师门联系你,你该回去了,你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带他回去。
后来,你叹息了一声,决定把他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