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也难有能力拥有。
从丫鬟仆人口中得知,这船的主人,是孙氏米业。
一说这个名字,沈一欢恍然大悟。
这孙氏米业太有名了。
这孙氏米业,据说以买卖大米为开端,通过几代人的经营,终成巨富。在大米、布匹、酒楼等多个行业,在多个区域,有垄断之势。
连虎狼山所在的县镇,也有孙氏米铺、孙氏布匹等店铺。他们卖的大米,品质不错,价格不贵。
沈一欢虽好吃面条,但偶尔也会光顾几回。
而他们这船,开往上南华山烧香祈福,是每年春天孙家的惯例活动。
这一次,因七十多岁的孙家家主孙铭偶染风寒,已接替父业的四十多岁的大儿子孙贵祥,便领了一儿一女,在家照看。
其他孙氏成员,俱在这艘船上。连一向游手好闲的三儿子孙贵德,也孝顺地跟着她母亲三老夫人来了。
“翠儿,你别走这么快啊!怎么越走越快啊?”
一阵轻佻的男子呼喊声,打断了沈一欢的思索。
沈一欢侧头瞧向那甲板左通道,见容貌俏丽的丫鬟翠儿,正一脸慌乱急匆匆地走过来。
身后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从甲板船舱入口方向,转了出来,紧跟而来。
眼看快走到沈一欢这边的转角,却听“啊”的一声,翠儿慌乱之下脚扭了一下,倒在地上。
那男子跟在身后,语调轻浮,嘿嘿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帮你看看,有没有扭伤了三寸金莲?”
那翠儿满脸急色,便扭头看着那男子,便往前疾走。
“砰”的一声,正撞入沈一欢怀中。
翠儿抬头一看,见是沈一欢,又惊又喜,脱口叫道:“是你!”
沈一欢边感受着她丰满的身躯,边露出个微笑,说道:“别怕。有我在。”
便又将翠儿让在了身后,换上一脸寒霜,瞧着来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淡蓝的华服,三十多岁模样,身形倒也挺拔,面白无须,相貌长得不错,只是脸色灰暗,眼带狡黠鬼祟。
沈一欢心中暗道:若是没有猜错,这人,应该就是孙家家主的三儿子,孙贵德。
果然,那人见沈一欢突然出现,一身寻常蓝色布衣打扮,眼珠转了转,趾高气扬道:“看你陌生,你就是前几日被救上来的那个人吧。”
“我是孙家三少爷。”
“赶紧让开,我有事要跟翠儿说话。”
沈一欢嘿嘿一笑,说道:“不让,又如何?”
孙贵德见沈一欢年纪轻轻,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无名火发作。在这个家里,一向都是他趾高气扬地挑衅别人,哪里轮到别人挑衅他。
“你小子找死!”
他也曾跟着家中护院学过几天拳脚,更是常与人外出厮混打架,自认身手不错,早已挥拳朝着沈一欢面门,狠狠打来。
却见沈一欢动也不动,在孙贵德拳头快打中他脸那一刻,才鬼魅般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倒飞出去。
孙贵德“啊”的惨叫一声,摔翻在地上,如虾米一样蜷缩痛苦呻吟着。
又一阵动静,身后奔来两个穿着护甲的男子,看模样是船上的护卫。两人见状,忙将孙贵德扶了起来。
孙贵德忍着疼痛,怒指着沈一欢,骂道:“小子,别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便目中无人。”
“我这些护卫,都是翠竹帮的高手。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沈一欢露出吃惊的表情,望着那穿着护院服装的两个男子,奇怪道:“翠竹帮,堂堂十派盟之一的大派,何时还要干些为人看家护卫的事情?”
那两个男子闻言,只是沉默不语。
孙贵德叫嚣道:“上啊。打死他,丢进河里。”
突然,几声咳嗽声,从沈一欢身后的转角传来,孙贵德只听声音,脸色立马变了。
便见那坐在轮椅上的柳婆婆,双手看似艰难地推动轮子,缓缓出现在转角处。
那张如枯树皮的苍老面容,冷冷地望着孙贵德,缓缓抬起右手,凭空翻出一根二十公分的银针。
那孙贵德看到那银针,浑身不住颤抖,眼神惶恐不安,正欲辩解,听到柳婆婆冷喝道“滚”,忙如蒙大赦一般,慌忙转身离去。
但,沈一欢却瞧见孙贵德惧怕的眼神,有一抹怨毒一闪而逝。
哼,看来,结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