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兰咖啡&苏打水

p; 明天旭就出差回来了。

    无论是好是坏，旭，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方怡在心里喊起来。

    出差一个多月，旭感到这个舒适的窝有种别样的味道。公寓并不大，但由于方怡不凡的格调和品位，显得格外雅致和温馨。床单和窗帘都换成雪白的。茶几上式样简洁的青花瓷瓶是方怡心情的晴雨表，快乐甜蜜时是一束娇艳的玫瑰；安宁时是淡淡的雏菊而此时，瓶子里是一大捧嚣张的荆棘，还夹杂着一两枝毛茸茸的狗尾草，张扬着痛苦的诗意。

    旭舒适的伸个懒腰，伸手到床头小屉摸烟盒，拿到手的却是一小盒避孕套。盒子很精致，画面是一对外国激情男女。旭的脸上有揶揄的笑。连避孕套也换个新品牌，而且放在自己最可能看见的地方，这是方怡的聪慧。旭很清楚方怡矜持内敛又冰雪聪明，常常用一些小小的暗示来表达自己的需要。旭有些被需要的成就感。

    对方怡的爱，旭很有把握。他有两条颇为自信的原则：一，不因为与任何女子有暧昧关系而隐瞒自己与方怡的关系，他觉得这是对方怡的尊重；二，不因为喜欢方怡而放弃欣赏和结交其它可爱女性，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他需要女人，但不需要婚姻。

    那一夜的缠绵缱绻，方怡的反应叫旭有些吃惊。好几次，瘦弱的方怡似乎都要折断了，又汹涌的扑上来。

    旭不想再坚持了，伸手取出那盒避孕套。打开盒子，他顿了一下：连幅的五个小袋子，已经有两个空了，撕开的口子像咧着的嘴在嘲笑他。他看了一眼方怡，方怡也在看他，他移开了目光。“荡妇！”他在心里恨恨的骂着，匆匆结束。

    一夜无话！

    方怡搬走了！旭感到自己被闪了腰。

    青鸟钢琴酒吧。爱尔兰咖啡和苏打水。

    旭有些丧气。方怡无风无浪的脸上没有他期待的歉疚和哀婉。旭的怒气渐渐升腾起来。

    “搬走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并没有责怪你什么！”旭开口了。

    “责怪？我错了吗？”方怡口气很平淡。

    “你自己清楚，你干了什么？”旭努力作出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马上意识到这样会失去自己眉宇间很微妙很魅力的洒脱气质，于是眼神变得生硬而空洞。

    “抱歉，那不是我的。你走后我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在你的休闲西服的内袋里找到的。”

    旭的脸扭曲起来。他想起来出差前和公司翻译肖小姐的几次偷欢。该死的！准是那女人！

    方怡的脸上也挂起揶揄的笑：“你完全忘了自己所做的事。你立刻就认定是我出轨了，这倒没什么。我没想到你没有因此吃醋，没有大动干戈。我总算看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该结束了，不是吗？”

    夜深了。酒吧里的人渐渐少了。远处一对恋人偶偶切切说着悄悄话。旭恼羞成怒夺门而出之后，方怡就面对着玻璃幕墙泪流满面。她的心里满溢着痛楚和减压之后的畅快感。能够痛痛快快哭一场多好，她不想克制。

    “小姐，爱尔兰咖啡凉了，要不要温一下？”

    “不用了。倒掉它！换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