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是太子,先入殿请安。康熙这阵子身体欠安,一直咳嗽不断,再加上太子不争气,朝中积怨难平,更加是心力交瘁。
见太子请安后康熙没什么反应,太监李德全恭谨说道:“万岁爷,雍亲王侧福晋苏克察溶溶也正在殿外候着呢。”
康熙问道:“她来做什么?”
李德全回道:“回万岁爷,侧福晋是从太后老祖宗那边过来的,许是太后的意思。”
康熙点头:“让她进来吧。”
苏溶溶捧着燕窝轻悄悄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只有几步,但康熙却惊住了。那轻盈灵秀的步子,那娇俏沉静的面容,俨然就是第一个住到自己心中的女人阿莹。苏溶溶低头迈入殿中,对着康熙端端行礼:“苏克察溶溶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康熙情不自禁走下龙座,走到苏溶溶身边,伸手将她扶起,皱着眉深深看向苏溶溶。虽然这张脸和阿莹长得有七分想象,可是神情身姿却是一模一样。尤其对康熙来说,十几年过去,即便是自己情窦初开时的第一个爱人,但也已经记忆模糊,只剩下朦朦胧胧的一抹倩影。可是苏溶溶的出现却给了这个影子一个生动具体的形象,让康熙重新想起了这个一直温柔陪伴他的女孩儿,想起了他们在养心殿暖阁里一起吃栗子的情景,更加想起了他曾经对她的一片痴情和再也不曾对别的女人说过得山盟海誓。即便贵为天子,即便后宫佳丽无数,他终究只是个男人,也有心中求之却不得的女子,也有半夜辗转只望佳人入梦的惆怅。尤其是当他年岁渐老,身体不适的时候,阿莹在他心中留下的空白就会更加深刻。任凭如何都无法填补。
见康熙呆呆看着自己,苏溶溶缓缓站起身,对着他微微一笑,开口道:“皇阿玛,这是太后老祖宗亲自让御厨房做得血参燕窝,我一直那暖盅给您温着呢。”
康熙这才反应过来,眸中的缱绻与思念瞬间清醒了很多,他松开苏溶溶的手臂,有些掩饰般地对她说道:“朕还没来得及去给太后请安,你刚从慈宁宫过来。太后可好?”
这时,李德奎已经伸手接过了燕窝,拿着银针试毒。苏溶溶温顺回道:“回皇阿玛。太后精神很是不错,还与我说了很多我额娘的事情呢。”
“你额娘?”康熙眸中闪过一丝怀念。
苏溶溶点头:“太后说额娘最是会体贴人的,还说记得您有一次生病,那药苦极了……”
“是啊”,康熙突然接口。有感而叹:“那药的确苦极了,尤其是那苦味就算是的蜂蜜也压不住,朕当时年少,任由太监、嬷嬷跪了一地,就是不喝。这时,阿莹走了过来。她端起药碗一口将那苦药喝下,朕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居然一丝眉头也没有皱。仿佛那不是难以下咽的苦药,而是甘之如饴的梨膏。阿莹喝完之后,就对小太监说,以后只要是朕不肯喝的药,她全喝了。”
苏溶溶第一次听旁人这么细致地回忆所谓的“额娘”。她看着康熙神情中正散发着从未见过的光彩,不仅对阿莹充满了好奇。无论如何。她一定是个温柔聪明的女孩儿,她在天子心中如此深刻的存在过,又在最鲜艳的时候绝然离开,留下了即便死去也无法令人抹去的记忆。
康熙笑了笑:“从那之后,朕只要喝药就会想起阿莹,便多苦的滋味都不怕了。”
这时候,李德全已经将燕窝倒入了玉碗之中,正要送到康熙面前时,苏溶溶开口:“万岁爷如此记得额娘,此刻她若是在这里,也一定愿意为万岁爷吹汤试药,侍奉左右的。”
说完,苏溶溶漫不经心看了胤礽一眼。胤礽仿佛天光乍现,迅速上前一步从李德全手中接过玉碗,跪地哭着拜倒:“皇阿玛,儿子不孝辜负了您这么多年的辛苦栽培。”
话没说完,胤礽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康熙也是眼眶发红,一声长叹。苏溶溶冷眼旁观,心中又恨又悲,可是看着康熙和胤礽一双父子如此悲切,她还是轻声开口:“皇阿玛,太子爷仁孝忠心,即便是有所失当,也是受了歹人的蛊惑。这不,刚才在殿外,太子一听说我送燕窝过来,便提出要为您亲自试温。”
说完,苏溶溶转头看向胤礽,胤礽眼泪还挂在脸上,他怔怔看了眼苏溶溶,然后又渴望般看向康熙。就算再伤心失望,但康熙对胤礽还是充满了感情,他含泪点点头,目光闪过一丝温暖。
胤礽仿佛受了鼓舞一般,赶紧擦干眼泪,端起那碗燕窝,轻轻对着碗边抿了一口,然后双手举起,跪行至康熙面前,哽咽道:“不孝子胤礽请皇阿玛用。”
康熙颤颤伸手接过去,将那一盅燕窝一口喝下,然后将胤礽亲自扶了起来:“胤礽,你贵为太子,需时时处处以礼孝治天下,以仁德安人心。朕看着你从小长大,在你身上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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