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低头看去,只见苏溶溶膝盖处有一道浅浅的灰痕,他道:“没事儿的,一会儿进去就要跪下请安,看不出来。”
两人一同进去。苏溶溶跟在胤禛身侧后跪下,跟着他一同给康熙和德妃请安。起身瞬间,苏溶溶刚好对上康熙的眼睛,只觉得他总是犀利的眸中带着些许模糊与混沌。苏溶溶有一转眼,发现德妃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顿时心中一惊,忙垂下了眼帘。
康熙叹道:“真没想到苏克察家的女儿竟然做了朕的儿媳。”
德妃也是唏嘘附和道:“是啊,溶丫头真是和当年阿莹一般模样。”
康熙对着苏溶溶招招手:“过来,来朕身边坐下。”
宫女连忙将绣墩儿搬到康熙腿边,苏溶溶恭顺行礼后坐了下来。康熙道:“三年前你遇难的消息传来,朕很是难过。你阿玛一生戎马,是朕最亲信大臣,你额娘从小和朕一起长大,是朕……最想念的姐姐,所以朕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待,想着等你送葬回来,一定要给你指一门隆重的婚事,不想却糟了横祸,朕一直觉得对不住你阿玛和额娘。”
见康熙说的悲切,德妃温柔安慰:“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现在溶丫头回来了,又是老四的侧福晋,万岁爷的一片苦心,苏克察和阿莹泉下有知也会感谢的!”
康熙点点头,对着苏溶溶说道:“丫头,老四对你可还好?”
苏溶溶站起躬身道:“回万岁爷,王爷对儿臣无微不至。”
“傻孩子”,德妃笑道:“怎么还叫‘万岁爷’?”
苏溶溶一愣,赶紧改口:“儿臣该死,请……皇阿玛赎罪。”
“哈哈哈”,康熙笑道:“不知为何。朕每次看到溶丫头就像看到了二姑娘一样!”
德妃笑道:“可不是嘛,溶丫头和荣宪都是开朗性子。”
康熙点头道:“溶丫头,你这几年除了在漠北放牧,还做什么?”
苏溶溶道:“儿臣虽然不记得身世了,但查案评断的事情却没有忘记。在外的这几年,儿臣遇到案子也会忍不住查办。”
“是吗?”康熙惊叹:“朕一直好奇你怎么偏偏对这事儿感兴趣?”
苏溶溶摇摇头:“儿臣也不知道。一开始儿臣是觉得好玩儿,总觉得抽丝剥茧、揭开真相就像猜谜一般。后来每每经得多了,便觉得承凶扬善对百姓来说是最大的正义,让大家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康熙点点头。眸中满含赞赏。
德妃察言观色,心知康熙对苏溶溶真真是疼爱有佳,甚至超过了对自己儿女的喜爱。此时,她心中后悔极了,自己竟然没有早一点发现康熙对苏溶溶的喜爱,没有在她阿玛死前向康熙请旨,将苏溶溶许配给胤祯。以此抬高胤祯在康熙心中的地位。
想到这儿,德妃看向胤禛:“老四,这些日子没见祯儿过来请安,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胤禛起身恭敬回道:“儿臣大婚之时见了十四弟一面,却因当时嘈杂没说得上话。”
德妃皱眉道:“你是怎么做哥哥的,老十四是你的亲兄弟。你该多关心他才是。”
胤禛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语气依旧恭敬:“母妃教训的事,儿臣一会儿就去看他。”
“不用四哥看我。我自己来啦!”突然帘子掀起,胤祯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向康熙、德妃行礼,还没等康熙让他起来,德妃就亲自起身将他宝贝怜惜地服了起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宫看额娘?”
胤祯满不在乎地笑道:“儿子不是正跟着八哥学办差呢嘛。”
德妃瞪了他一眼:“便是办差也能腾出时间进宫!再说了。学本事也应该跟着你太子哥哥学,老八哪儿……能有多少差事可办!”
德妃对胤祯不仅宠爱。而且期望很高。她虽然不太懂得朝堂上的纷争,但是对康熙的心思抓的却很准确,她知道康熙对胤礽感情极深,无论这个荒唐儿子做出什么事来,他总是不忍心严惩。所以便是在胤礽被废、胤禩风头大盛的时候,她也总是劝说胤祯不要和胤禩走得太近,可是这个儿子偏是固执,甚至还为保胤禩弄得不惜要吞毒,气得康熙下朝后跑到永和宫来将德妃大骂一顿。现在虽说那一切都过去了,康熙与胤禩似乎也旧事不提,但裂痕总是裂痕,不可能一句话就弥合。而且德妃越发觉得康熙对胤禩存在戒心,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登良妃的寝宫。
胤祯虽然心中觉得德妃说得不对,但嘴上却抹了油一样,油腔滑调道:“二哥事儿太多,哪儿有功夫教我。八哥虽然事儿少,但他办差仔细,儿子能学不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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