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对郡主十分挂念,特差我来看看,既然现下胤禩已然止血,脱离了危险,那么等郡主大安了后,也就可以请送了。”
八福晋福身:“我明白。”
“明白就好!”胤禛说完,提袍便走了出去。
八福晋冷冷看着胤禛宽厚的身影,漠然道:“送四王爷”。
……
苏溶溶就是因为连日劳累再加上血气亏损,所以才晕倒,喝了王太医亲手熬得红糖血参之后,她又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才幽幽转转醒了过来。
一睁眼还是天旋地转,苏溶溶扶墙坐起,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胤禩床边支着的王太医床上。
一旁正打盹儿的春梅见她起来了,慌忙跑过来问道:“郡主,您觉得怎么样?”
苏溶溶脸色还是很白,她问道:“我怎么在这儿睡了?”
春梅见她全然不记得,便将她晕倒被胤禛抱来的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番。苏溶溶听后,吓得不敢相信:“我真的晕倒了?四王爷真的……抱我进来的?”
春梅点点头:“郡主,您没看见四王爷可凶了,和福晋说话时的那个神情,啧啧,简直像要吃人一样!”
苏溶溶打了个冷颤,自己不过眼睛一闭一睁,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若是王爷真如春梅说的一般,那么维护自己,八福晋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呢?
正想着,王太医端着砂锅进来,见苏溶溶醒了。连忙问道:“郡主醒了?觉得如何?”
苏溶溶对他笑了笑:“我没事儿,感觉好多了。对了,八爷如何?可曾醒了?”
这几日相处,王太医发现苏克察溶溶丝毫没有传闻中的骄傲野蛮,而且正好相反。她是个热情直接又很单纯的姑娘,于是便多了几分亲切,听她问起八爷情况,王太医笑道:“郡主放心,八爷吉人天相,又有您这个贵人相助。必定逢凶化吉!我刚才看八爷的伤口愈合的很好,没有出现咱们最担心的感染,照此情况。三日伤口便可愈合,最多五日便能醒过来!”
“还要五日啊?”苏溶溶皱紧眉头瞪大了眼睛,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王太医笑道:“老臣是说最多五日。若是天公有意,八爷有心,便是立刻醒来也不无可能!”
苏溶溶脸一红。正要开口。只听八福晋声音在门外响起:“天公有意,八爷有心。那是不是还缺一个‘贵人有情’啊?”说话间,八福晋已经迈过门槛,走进屋内。
王太医一脸紧张,赶紧躬身行礼:“见过福晋,老臣口不择言,请福晋责罚!”
“责罚?!”八福晋冷笑道:“您是皇宫大内的人,我们还要仰仗您的照应,如何敢担责罚二字?!”
苏溶溶听出了话头,也立刻福身道:“福晋吉祥。若说贵人那自当是福晋,这几日若不是福晋张罗,贝勒府如何能够井然有序呢。”
八福晋没让苏溶溶起身,而是直接走过她,做到胤禩床边,拉起胤禩的手捧住,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郡主这些日子辛苦了,若是良妃娘娘或是德主子知道你为八爷如此尽心尽力,必定满意极了。现在八爷已然转危为安,若是复命也可以交代了,您说是吗?”
苏溶溶身子一颤,眸光下意识落到胤禩苍白的脸上。她深深凝望了一会儿,依旧福着身,咬牙回道:“福晋说得极是,溶溶也该回宫向两位主子复命了。”
此时,王太医和春梅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谁都看得出来溶郡主等着盼着八爷醒来,眼看着八爷要醒了,却被福晋打发回去,这八福晋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极度刻薄了些。
八福晋点点头,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胤禩的手,对苏溶溶笑着说道:“郡主虽然不是府上的人,但这几日照顾八爷很是尽心尽力,就连我这个八爷的结发妻子看了都很感动。我想起刚嫁给八爷时,八爷曾说再不让我操劳受苦,这些年他也是这样宠着我的,结果……呵呵,这事情突然来了,我竟然有些失了分寸,所以如果府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郡主不要计较。八爷将这么大的家全都交给了我,你也知道其中艰难。”
此时,苏溶溶已经脸色发白,她尴尬又心酸,她知道无论八爷如何爱她护她,都避不开躲不掉八福晋这个横亘着的嫡福晋,八爷的恩宠再大,也大不过发妻,百年之后,能和八爷同穴而眠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华贵又骄傲的女人。
苏溶溶点点头,艰难地说道:“福晋对我关照有加,何来计较之说。”
八福晋笑道:“难为郡主如此懂事儿。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马车已经备好,就在东门候着,郡主随时可以启程。”
王太医有些不悦地抬起头,现在正是晌午,八福晋竟然不说让苏溶溶吃了饭再走,这气量也太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