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会儿,胤?才开口说道:“去吧。”
苏溶溶又是一个蹲身,站直身体时,胤?正好从身边走过,只留下一片温柔清香的味道。
难道以后和八爷见面都要这么别别扭扭、尴尴尬尬的吗?苏溶溶傻站了会儿,叹了口气,才又提起步子挪回营房。
昨晚上为了查探在肖家河唱歌的“水鬼”,苏溶溶一宿没合眼。此时,趁着短暂宿营,她要来开水木桶,在自己的内帐中想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此时,康熙皇帐之中,康熙正一脸愤怒地瞪着胤?和苏克察:“这红毛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我边境,朕体念他们物资贫匮,已然提高了互岁恩赐,他们不知恩图报便罢,还不知足地狮子大开口!苏克察,你这个礼部尚书是如何与那使臣交代的!”
苏克察跪倒在地:“启奏我主万岁,看到岁单时,奴才已经向使臣表达了我大清‘不轻扰、互岁贡’的坚持。”
康熙怒道:“尔等蛮夷之国,不知大国之怒!”
胤?因为曾与俄国关于互岁内容有过一两次接触,便也被叫了进来,跟着陪绑挨训。看到康熙这么愤怒,而苏克察也没什么好主意,他想了半天才谨慎开口:“皇阿玛,俄国蛮荒久已,且不善农耕。儿臣以为可以迁民垦荒,以民代兵,闲时农耕,忙时还可以抗击红俄侵扰。”
康熙眉头舒展了几分:“你且再说!”
胤?道:“从古至今,但凡国土,并重兵守之,有犯击之。我大清与俄国之间边界相交之地众多,我方农耕已然发达,而俄国却荒地无数。如此,明末之时便有游散部落迁往俄国开垦农荒。皇阿玛前几日苏克察大人家格格唱得《鸿雁》便是土尔扈特部部族的老调。”
“土尔扈特部族?”康熙似在思索。
胤?道:“土尔扈特部族本是我大清子民,后因受到准格尔部欺压才被迫迁至俄国。但是儿臣听说土尔扈特部老少都思念大清故土,渴望能够回还。”
康熙眯着眼,心中盘旋着那首《鸿雁》“鸿雁,向南方,队队排成行。秋水长、秋草黄,那里是梦中家乡”。
半天,康熙点点头:“若能东归最好。”
胤?道:“即便眼下不能东归,土尔扈特部也是现下抗击俄国对我大清草原侵扰的一支勇猛将队!”
康熙道:“不错,土尔扈特部铁血英雄,勇猛忠坚。既是我大清子民,便由大清养供。胤?,你和苏克察商议一下,报个折子上来。”
“喳!”
两个如蒙大赦般退出。苏克察擦了擦额头冷汗,对胤?拜道:“多亏王爷救急。”
胤?不笑也没有任何客气表现,只是肃然说道:“现下最要紧的是确定养供的东西,还要尽快送出去。”
苏克察连连点头:“那请王爷到奴才帐中商议。”
胤?点点头,甩开大步便走在了前面。他素来冷淡性子,不会拐弯。苏克察对这位冷面王虽无深交,但颇有几分敬佩,便跟在后面,一路随行。
帐子门口,胤?回身看向苏克察,似乎在问:“可有女眷?是否方便?”
苏克察赶紧点头:“小女外出办案,帐中只有我一人,王爷请。”
胤?打起帘子迈进帐房。
此时,苏溶溶已经美美洗完,她正在穿衣,听见外帐有动静,再看看外面,已经中午时分,便料定是阿玛回来了,于是不顾轻薄中衫还湿乎乎裹在身上,就披头散发、连蹦带跳、欢喜雀跃地冲了出来:“阿玛,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双冷眸,两张目瞪口呆地脸。苏溶溶“啊”得一声,下意识抱住前胸,又窜了回去。
天呐!他应该什么都没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