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道:“我一定帮你们报仇!一定!”
此时,文书提着笔,捧着宣纸已经站定。苏溶溶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又做出抚摸警徽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开始勘验。
“黑三,男性,左胸第三肋骨骨折,右胸下四肋骨骨折……面容青紫,疑似肝胆破裂……眼球充血严重,疑似脑部受过剧烈撞击……从伤痕所在位置与深浅来说,高度怀疑为先后两次所伤,且不为同一人……凶手手段残忍,故意杀人动机明显。”
“小李子,男性……口腔鼻腔进水,存在反射性咽喉痉挛……初探喉部存在黑紫色硅藻……手指卷曲,全身肌肉高度紧张,溺亡前有……有剧烈反抗。”
“老六,男性……四度烧伤,尸表高度碳化,呼吸道与口腔烧灼痕迹严重,存在炭末附着……上肢大臂、手腕存在捆绑痕迹,双腿并拢难以区分,高度怀疑烧死前被人捆绑束缚。”
“杠头,男性……致命伤为胸口插入的哨棒……哨棒左胸侧上方如,没入胸骨……5寸!”
勘验完最后一具尸体,苏溶溶站起身时,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一双手立刻扶住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满面淡雅的清香。苏溶溶慢慢扭回头,宋离正一脸揪心地看着她:“你这又是何苦?”
苏溶溶顿时忍耐不住,“哇”得一声倒在宋离怀中大哭起来。胤祥正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看此情景,立马站住,他咬牙看了一会儿,转身对身边差役说道:“端过去,让格格赶紧趁热喝了。”
苏溶溶当着顺天府百十人的面儿,毫无顾忌地在宋离怀中哭了半天,直到嗓子哑了,再流不出半点眼泪才直起了身子。宋离也一改常态,温柔地仍由她孩子般哭个不停。
……
一夜无眠,任凭别人怎么说,苏溶溶就是睡不着,非要守着尸体等王头回来。最后无奈,还是宋离暗地里在药中放了安神催眠的,这才在早上太阳升起时昏昏沉沉睡去。
宋离看着哭得眼眶红肿的苏溶溶摇头道:“怕是醒来,又会胸口疼了。”
苏克察一听,立马着急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宋离叹了口气说道:“格格这胸疼的病实在难以除根,不瞒大人,我遍查医术,只在《金匮药典》中查出一位草药,说是能散瘀滞,能举元气,已补亏损。”
“什么草药只管说来!”苏克察与胤祥异口同声,急急问道。
宋离道:“地莲。”
“地莲?!”大家面面相觑,胤祥说:“这有何难,我让太医一会儿取来!”
宋离摇头:“这地莲只治这病,其他功效一概全无,因此不为大内所收,而且我遍寻京城药店医馆,也没有存备。”
就在这时,一个小差爷说道:“地莲?!莫不是还有个俗名叫‘驴不啃’?”
宋离眼眸一亮:“正是这名,你如何知道?”
那人道:“这在我家后山坡上长得到处都是,因为牛马不食,所以落了个这名。我娘也曾心疼过很长时间,无意中吃了些驴不啃,竟然慢慢好了。”
一听这话,众人大喜:“你家在何处?”
“回大人,小人家在房山。”
宋离摆手道:“事不宜食,你前面带路,我这就随你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