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了北京城,便有了这么一句话“东富西贵”,东城最富又都聚集在东四牌楼。各地在京的世商富豪都围着牌楼,住在南大街、北大街、西大街。除此之外,钱庄、绸缎庄、药店、老字号的饭庄都在东四,能数得上的就不下百个!
这一日,两个荣马轻裘的客人沿着南新仓一路走到了隆福寺。隆福寺的庙会常年开着,凡珠玉绫罗、衣服饮食、古玩字画、花鸟鱼虫,以及寻常日用之物,星卜杂技之流,无所不有。不仅四城百姓都来购物玩耍,一些王公大臣和在京的外国人,也来此搜罗古玩珍奇。
这两位客人年纪不大,但都穿得十分奢华。个高的那个一身云锦长袍,外罩着黑丝绒的马褂,头顶*帽上,一颗翠玉帽头儿极是罕见。个低得那个也是长袍马褂,一身富贵人家打扮。这两人都长得极是俊俏,尤其是那高个男人,真可谓长身玉立、卓雅不凡。
不过京城的人王子贝勒见多了,并不稀罕,他二人走在隆福寺庙会也不算出挑。走了一圈,他们走进了一家名叫“荣兴斋”的古玩店。伙计一个溜眼便看出二人是多金之人,赶紧笑着迎上来:“二位爷,您来啦!”
高个男子点点头,开口却是南方口音:“来了。”
小个子一个错愕看过去,高个子故作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原来这两人一个是宋离,一个是苏溶溶。宋离一口南方话说的十分地道:“我们随便看看。”说着扫了几眼文房四宝,便向字画走去。
伙计立刻恭谨跟着,但凡见宋离打量一个物件超过两眼,就开始介绍,他语气不疾不徐,神情不卑不亢,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大场面的人。
宋离看了一遭,转头看向苏溶溶,摇头道:“还说是京师呢,我看还不如咱们金陵。”
苏溶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点点头:“就是”。
说着,两人就要往外走。伙计赶紧说道:“二位是金陵人士?”
宋离撇他一眼:“如何?”
伙计笑道:“不瞒二位,小店还真有一件宝贝。”
宋离半信半疑,极是轻慢:“什么宝贝?”
伙计压低了声音,凑了过来:“徐渭的《菊竹图》”。
宋离眼眸一亮,大笑不止:“京城之人果然吹牛不怕吹破天!那《菊竹图》早已被大内所有,你还想欺我不知?!”
伙计也笑了:“这位爷您还真不知道!前明忘了之后,这《菊竹图》便被咱世祖爷收入大内,后来被当今圣上赏给了一个汉族大臣。那汉大臣家道中落,就把这幅画当给了我们!”
宋离眼眸轻眯:“若真是徐渭的菊竹图,纵然千金也值得,可现下挂羊头卖狗肉的实在太多,除非轻眼所见,要不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是白费!”
那伙计犹豫了一下,说道:“两位请坐,我要进去和掌柜的禀报一声。”
宋离点点头,伙计进了内堂。这时候苏溶溶凑过去说道:“你真是金陵人啊?”
宋离看了她一眼:“小时候教我的先生是。”
不一会儿,一个满面红光,笑嘻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拱手之后,笑着说道:“二位客人远道而来,咱们就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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