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溶的脸红得分外灿烂,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扭捏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她不扭捏,而是没找到让她愿意显露温柔羞怯的对象。
苏溶溶从怀中摸出白瓷瓶,对着宋离晃了晃,凑在鼻尖下丝丝缕缕嗅着。宋离看了看她,起身坐在苏溶溶身边摊开手来:“格格可容我再为您把一把脉?”
苏溶溶先是羞了个大红脸,然后才将手伸了过去。宋离这回也不垫帕子,三根修长的手指直接摁在苏溶溶的腕子上。
什么叫小鹿乱撞,苏溶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增大了十倍。过了一会儿,宋离叹道:“格格真不该这么劳累”。
“怎么了?”苏溶溶心里猛跳一下,她该不会得了绝症吧!
宋离看向苏溶溶:“恕在下冒昧一观格格颜面气色”。
苏溶溶没听明白宋离要干什么,就被他直直看住了。他的眸子是那样漆黑,就像是夜晚的大海,无论有多少波涛,都被揉进一望无际的幽深之中;他的鼻梁挺拔如脊,如平原中拱起的一道奇秀山梁;他的嘴唇略薄,但唇线分明,仿佛精心润画出来的一般……直到宋离一双眼睛笑了出来,苏溶溶才发现自己的*直接。她赶紧有意地掩饰道:“我……我也在冒昧一观你的气色。”
宋离笑着点点头:“那我先说吧。格格您现在左肋还疼吗?”
“啊?!”苏溶溶还以为他直接说些阴虚阳盛之类摸不到头脑的词呢,没想到一开口居然问的这么直接:“嗯……有时候会疼。”
“什么时候?”
“有时候走快了,一喘气整个肺就像针扎一样。”
宋离流露出一丝疼惜:“你以后不要骑马,不要快跑,不要登太高的地方,不要喝凉茶,冬日里出门最好用巾子遮住口鼻,如果喝水吃饭呛着了,不要猛咳,先徐徐喘气,在一点一点咳嗽,明白了吗?”
苏溶溶三分欢喜七分含羞地看着宋离,宋离脸上掠过一丝红晕。他赶紧站起身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再看向苏溶溶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如常神色:“格格金枝玉叶,定然有太医想照。我也是多此一举,贻笑大方了。”
苏溶溶看着他灿烂一笑:“我记住了,你说的这些,我全都记住了。”
宋离轻蹙眉头,似乎在憋着笑意。
气氛骤然尴尬沉闷起来,苏溶溶想了想,故意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歪头问道:“那……我能吃烤肉吗?”
“不能。”
“涮锅子呢?”
“不能。”
“烧羊肉呢?”
“不能。”
“嗯……过阵子就是中秋,到时候家宴我能喝酒吗?”
“不能。”
苏溶溶皱起眉头,一副要命的模样:“我爱吃的都不能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宋离揶揄道:“格格难道只觉得吃有意思?”
“食色性……”苏溶溶说出了三个字才发现这个词是多么不妥当,她脸又是一片嫣红,嘟囔道:“反正想到这些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吃,我就难受。”
宋离点点头:“那倒是!所以格格您要权衡。”
“权衡什么?”
“吃一顿涮锅子,疼三天;吃一顿烤肉,疼五天;喝一顿烈酒,疼半月;若是不小心造了风寒起了热,万一走到肺上,最好的情形疼一个月,不好的嘛……也快,三五天就能永远不会再感觉到疼”。
说完,宋离笑看着苏溶溶,苏溶溶嘴角抽动了两下,心知他在故意调侃自己,便扭过头不再搭话。
马车一直奔向尚书府,快到的时候,苏溶溶终于问出了那个像鱼刺一样又扎又梗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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