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发怒了。
“他欠我一条命。”中年男人凶神恶煞,眼睛里喷出的火感觉能把旁边的山点燃。
“你这是血口喷人,快点给我滚。”我朝着屋里大喊,“哥,嫂子,这里有一个神经病。”
管你是疯子还是神经病,来我家门口撒野,我还就不信轰不走你。
听到嘈杂的争吵声,我哥嫂子我爸我妈都出来了。
“你谁啊?”我哥问。
“我谁?你问问你老子。”
“他谁啊?”我正想转头问我爸,却发现我爸缩回了屋里。
“培松,你个缩头乌龟,你不出来你以为我就收拾不了你么?”中年男人又叫嚣了开来。
正当我们人人一头雾水的时候,田菊兰从她家走了出来,“这一大早,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绑兄啊,这啥风把你吹来了?也不去我家坐坐?”
合着这个人田菊兰认识呢。
“田姨,这人谁啊?一大早在这抽羊癫疯。”我问。
“他呀,大绑啊。哦,就是柳美英的男人。”
“柳美英是谁?”田菊兰这一解释,我更糊涂了。
“就是你爸电站里的食堂阿姨啊。”想了想,田菊兰补充道:“也是我家艳平屋里的堂婶儿。”
田菊兰再这么一解释,我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她认识这个男人,原来是艳平婆家那边的亲戚。
柳美英的男人大老远地跑过来找我爸叫板,大概意思我也猜到了几分。我猜到了,不用说,大家也都猜到了。我哥和嫂子的脸都青了。
那个叫大绑的男人还在骂骂咧咧。
“大绑,你这是干啥呢?快去我屋里坐坐。”田菊兰笑得见眼不见缝。
怪不得田菊兰那么积极出来了,人家是瞅热闹来了呢。
“你屋我就不去了,我今儿个杀人来了。”田菊兰这么一劝,大绑的气焰更是嚣张了,“狗日的培松,你再不出来,别怪我闯进来,血溅了你子孙。”
听大绑这么一叫嚣,我妈急了,“培松,你个剁脑壳死的,你还不出来?柳美英的男人都打上门来了。你还想抵赖?我说屋里这么忙,你还老出去了就不回来,原来是去日柳美英啊。还骗我你俩早没关系了,把我当二百五啊。没有关系,人家怎么打上门来了?……”
我妈恼怒地骂骂咧咧,我爸和柳美英的不正当关系被我妈摊在了阳光下。
从小到大,听我妈和我爸吵架,早就听出来我爸在外和别的女人有染了。为了抓证据,我妈还跟踪过我爸,深更半夜地去电站抓奸。有没有抓到现场不知道,但是经常吵架,扯到最后就是我妈虐待我哥和大姐,我妈被暴打。
难道我爸在外找野女也是我妈虐待我哥和大姐造成的?换一个女人来,就是天下最好的后妈了?
“说我恶毒,你这都当爷爷的人,还在外面日野女人,你不恶毒?”我妈站在屋档头的那棵桃树下叉着腰,冲着屋里的我爸不停地骂,声音早盖住了大绑的叫嚣声。
我爸终于出来了,血红着眼睛,手上提着一把柴刀。我的心被揪了起来,这一刀砍下去,还能有命?不由得为那个男人捏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