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这时眯着眼睛,盯着王湛看了一会,又端着酒杯干了一杯。
王湛这才注意到,桌上除了酒杯,一个菜都没有,就一盘水煮花生米。
胡叔一杯驴尿下肚后,继续开始发着牢骚,“老子怎么说也是特级工技术。
你们这些该死的欺负老实人欺负到家了,这么多年就是不给老子评上去,这就算了。
老子认命了,谁叫老子家里没人没关系,平时也不拍你们这些人的马屁。
老子就想老老实实的干到退休就行!但就是这样,你们都不让老子安身。
老子不管怎么说,老子手里有技术,你们把老子劝退了?
那个老张,还有那个老陈,他们有什么?有个屁的技术啊?
无非就是会拍你们马屁,他们不被辞退,辞退老子?
真是老天不长眼啊,那天下雨打雷,劈死你们这帮孙子!”
王湛这时搬了一张凳子,坐在胡叔的对面,硬是听着他将牢骚发完。
其实王湛听胡叔说了这么一堆,也大致明白了,胡叔是把自己当成他们厂里的领导了。
而且王湛也能理解胡叔的心情,辛辛苦苦半辈子,评级基本没希望,只想苟安都不行。
厂里那么多人浮于事的人不被辞退,自己这种老老实实做事的人反而被劝退了。
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呢,何况胡叔还是个人,发点牢骚就再正常不过了。
胡叔继续嘴里碎碎念着,一堆的牢骚话,一会骂这个,一会骂那个的。
没一会功
夫,就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显然是彻底醉趴下了。
王湛见状,过去扶着胡叔进了里屋,将他扶上了床安顿好,这才开车回去了。
到家后,胡婶正和李亚男在院子里闲聊呢。
看到王湛回来了,胡婶立刻问,“小王,找到没?”
王湛点了点头,“他在家睡觉了!”
“这么早就睡觉?”胡婶不禁一阵诧异,“晚饭也不吃,不知道这死老头子想干嘛!”
王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胡叔的事告诉一下胡婶,毕竟两口子。
有时候压力真不是一个人能抗住的,哪怕你是个爷们。
听完王湛的话后,胡婶不禁一愣,随即也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这帮孙子,就欺负我们老胡老实……我明天就去他们厂里闹去……我家老胡不得安身,我叫他们一个都没得安身!”
李亚男则劝胡婶道,“这事你闹也没用,厂里既然决定了,肯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王湛也点头道,“国营企业这种大锅饭模式,迟早会走到今天的。
不然也不会冒出这么多私营企业了,有些有规模的私企,做的也一点不比国企差!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与其去闹,得罪了所有既得利益者,不如赶紧想好退路。
你即便去闹了,闹出个结果来,厂里会为了你家老胡一个,得罪其他所有人么?
即便老胡这次没被辞退,继续去厂里上班,还不被排挤死啊?
最终的结果只会比现在更坏,
那时候会逼得你家老胡自己辞职不干了!”
胡婶本来怒气冲冲的,听王湛两口子这么一说,细细一想,觉得好像王湛说的也在理。
“小王!”胡婶这时又坐了下来,问王湛道,“你比较精,你教教我和你胡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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