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任务是,作为尖刀排为二营提供侦察和警戒效果,当发现有蓝军进入,通过电台呼叫营部,设置在一排五公里外的100迫击炮阵地则会进行齐射,将进入的蓝军轰成渣渣。
不过,已经过去了两天,蓝军好像毫无动静。
看来他们压根儿不急,既然知道困住了勐虎团,那就再多困几天,毕竟之前车队上的补给已经大部分被摧毁,每个人身上顶多就是几天的口粮。
顶不住了,自然就会投降。
而李海鸥做出的判断是——小看老子的勐虎团了。
那就跟你耗!
看谁耗得过谁!
从演习开始已经第二天傍晚了,和之前一天的激烈战况完全不一样,红蓝两军忽然都停了下来,彷佛两方的部队都消失在茫茫的山林之中。
除了偶尔几架蓝军的无人机掠过头顶,各入口处都没有看到蓝军运动的踪迹。
等所有人换好了雨衣,又潜伏在树和灌木后面静静潜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侯军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隐约的,他听见了有人打喷嚏的声音,显然是故意将头埋进雨衣里打的,声音很低,很小。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他心中暗道。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整整三十多个小时过去,一排一直在山坡上的这几片树林后面埋伏着,吃也是吃单兵食品,之前没下雨还没啥问题,晚上轮流值班替换下来也不算累,可现在下雨了就不一样了。
看来要找个避雨的地方才行,十二月下旬,夜里的山区还是很冷的,要不夜里这帮新兵蛋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得住,病倒几个可就够呛。
“李正、张建,过来。”
他朝俩人做了手势,招呼他们靠近自己。
两人弯着腰老鼠一样蹿到侯军身旁。
侯军说:“我带你们去后面找个适合躲雨的地方,否则晚上我怕很多人熬不过去。”
又对吴一说:“你暂时在这里盯着,有事在电台里联系我。”
吴一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行,这里交给我。”
“跟我走!”
侯军率先领头,带着李正和张建两人,穿过了一排的警戒阵地,朝后面的密林深处走去。
他之前看过地图了。
一排阵地靠西南的位置那里是一道山涧,悬崖峭壁,山头上很多巨石,也许那些石头处可疑找到挡雨的地方,至少能安置一些抵抗力差的来这里休息下,打起来再过来支援也来得及。
走出三百多米,李正早已经气喘吁吁。
雨打在树冠上,又从树梢上沿着枝丫也叶子滴落,大颗大颗的水滴砸在钢盔上,啪啪作响,让人感受到一种寒意。
夜里的丛林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几人手里的步枪都上了微光镜,能看清。
侯军一人拿了两杆枪,一支步枪,一支88狙。
这是他的专利。
而李正和张建虽然是狙击班的,可暂时还没有给他们配发专用的狙击枪。
错落在悬崖边上的大石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侯军带着俩人一路摸索着找过去,想找到有缝隙的石头,就算没有可疑挡雨的大石头,至少可以找个地方遮住光线,做个散烟坑,点一堆火,做几个土制暖宝宝,让底下这帮兵不至于在夜里失温。
找了七八个大岩石,最终,侯军在一堆高大一米多的乱石前停了下来。
“这里不错……”
话音未落。
突然,他眉头一皱,一手拉住一个新兵,人蹲在地上:“蹲下!”
三人齐刷刷蹲下。
李正心脏通通直跳。
这种感觉在前天早上在土路上和蓝军交火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了。
但那时候的李正有些懵,甚至不知道蓝军从哪个方向进攻过来。
他们的枪上都有激光发射器,身上和头盔上也有。
只要被激光击中,就要退出演习。
那时候,空包弹在周围乒乒乓乓响起,李正只能躲在一辆卡车的车轮后面,最后是侯军将他们全部带到了路边的一条土沟里,这才不至于全排覆没。
他敬佩自己的排长。
排长总是那么镇定,判断总是那么准确。
他突然紧张起来,肯定出事了。
什么事呢?
虽然下着雨,虽然满脸是雨水,但李正还是感觉自己的喉咙很干,干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看看蹲在对面的张建,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那急促的呼吸声也在证明这货也紧张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