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颂听到皇叔对奚南战事有不同意见,便问道:“还请皇叔指教。”
皇叔沐黎先沉吟了一下,然后正色道:“如今奚南叛军不过三万兵力,且多数为新招募的新兵蛋了,战斗力一般。”
“臣以为应该一鼓作气,将其歼灭。否则留下文卓占据着奚城,终究是个隐患。”
“染蝶逃窜回河涧之后,也一直心有不甘,蠢蠢欲动。河涧大军也一直集结在对岸的江龙渡口,而奚城则会成为河涧大军进入朝歌的一个跳板。”
“届时,河涧大军必定一路渡过大洛河,与奚城的文卓合兵一处;而另一路河涧水师,则顺着大洛河而下,再次攻击我泽石滩。”
沐颂听着皇叔的分析,也是深以为然。
但是如今的局面,国库空虚,想要增派大军前去增援永川王,也是困难重重,有些力不从心。
“皇叔所言甚是!只是如今国库空虚,财力不足,确实无力支撑大军征讨奚南。”
皇叔沐黎闻言似乎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犹豫了一下,只是说道:“君上所言也是,此事确需再议一下。”
过了一会儿,待众人离去之后,皇叔沐黎留在最后,并没有走的意思。
沐颂望着其他人走出大殿后,问道:“皇叔,方才似乎还有话未讲完,还请知无不言。”
皇叔沐黎微一躬身,说道:“君上,请先恕臣妄言。”
沐颂看了他一眼,说道:“皇叔不要见外啊,此时只有你我二人,尽管说来,无妨的。”
皇叔沐黎略一沉思后,说道:“永川王,这曾经的纨绔子弟摇身一变,成了倒戈急先锋,在推翻染蝶政权过程中可谓居功至伟。”
沐颂点头认可,说道:“没错,若没有永川大军的鼎力相助,孤现在可能都没法站在这里。”
皇叔沐黎接着说道:“阖稚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实际控制了永川局势。然后又在葫芦关指挥使缪燮被刺后,抓住机遇,一举占据了葫芦关。在此之后不论是攻占潼城,还是大破南幕军,都表现出了超凡的能力,可谓有擎天架海之才都不为过。”
沐颂接话说道:“皇叔说得对!这永川王能力出众,是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皇叔忽然脸色一沉,略带忧虑地说道:“可是……君上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文卓的区区三万州兵,他却迟迟无法消灭呢?”
沐颂被皇叔一提醒,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问道:“皇叔,您的意思是……”
皇叔沐黎正色道:“臣也只是猜测,所以不便对外人讲,但是必须要向君上进言。”
沐颂微微点了点头。
皇叔沐黎继续说道:“如今永川军不仅占据着葫芦关,而且在今年年初,他以保障后勤补给为由,占据了上行山下、临潼西部的西汾城,如此以来便使得永川、葫芦关、奚南串联了起来。”
“而且据臣所知,自叶国全调去临潼任守护使一职后,一直无法掌控实权。反倒是一直留在潼城的永川王长史沈岑具有更大的话语权。”
“再说回到奚城战事,现在对文卓残部的围剿工作迟迟无法取得实质性进展。臣以为,这或许是……永川王故意为之。”
“因为,如果文卓被灭,则永川大军便失去了留在奚南的理由。”
沐颂听到这里,也不禁被皇叔的分析所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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