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齐齐哈尔下了飞机,我就冻成了棍子,虽然提前买了貂,但还是好冷好冷,觉得浑身都处于冰窟里。接机的车提前都安排好了,就这十几分钟,我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冷过。
“妈,您怎么样?冷不冷?”以前我们也回来过,但都不是最冷的时候,这都三九了,全年最寒冷的时候。我一再强调让我妈在外面千万不要哭。
这哭的话,可直接挂冰在脸上了。真的是泼水成冰,今天的气温是零下十八度,我裹得就露出眼睛,身上还贴了四个暖宝宝。我妈完全悲痛得不能自已,全部都是我帮她收拾,帮她弄的。
我一直都觉得她跟我奶奶没什么感情,应该没有这么悲痛。我是难过,可也不是那种要死要活的悲痛。但是我妈完全将对我爸爸的感情带入进去了。
我妈木然地摇头,任由我们带着她到了老家,老家的房子应该是这两年盖的,很新。以前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这样好。那个时候爸爸妈妈的工资都不多,每年给的孝敬自然也少。
也就是我身上有钱了,按照我妈的意识,给爷爷奶奶的钱才多起来了,以前没有这样多。这钱看来也不是全花在林春梅一家身上,这房子就是证明。
最少爷爷奶奶在新房子里好歹也住了,这也不枉费这些年我给的钱了。走到家门口,里面已经开始设了灵堂,看着那忙前忙后的人,应该就是姑父秦玉晗,职业也是老师,现在退休了。
人很文静,话很少,但是对老人很孝顺,在家也是听林春梅的,这里的灵堂安排,我打了五万块回来。
林春梅虽然嘴上说不让我打钱,但是我打钱的时候,她也没有阻拦,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好。我倒是觉得她突然转变,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前面阵势那么大,不要钱就不走人,突然一下子转变了,难道是在警局里想通呢?改变呢?
不管是那种,只要大家都想将这个葬礼办好,以后的事情再说,那就好办!虽然法医动了一些刀子,但是现在人缝得好好的,寿衣也穿上。
姑父秦玉晗背着爷爷出来见了奶奶最后一面,看爷爷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我妈更是认错一样地跪在那,还拉着我一起跪。
“爸,是我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有带孩子回来!”我妈现在这态度就是林春梅要的,我跪在地上膝盖疼,听着爷爷哭,我妈哭。
跪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实在受不了,就将我妈扶起来,“妈,您别再哭了,您一直哭,爷爷更受不了。”
打着爷爷的旗号,总算是让我妈歇会了,姑父又熟练地将爷爷放到炕上去,给他老人家盖好被子,擦了一把脸。这动作熟练得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
奶奶的遗体回来,我们都换上孝服,跪在大厅里,这整个村里的人就开始上门见最后一面。吹吹打打的也都在外面唱着,我的头好疼,完全没有缓过来。
这一冷一热,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开始跪着了。我妈拉着我跪着,并且小声地告诉我,“我们是替你爸跪的,这几天你给我收起脾气,好好地给奶奶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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