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上学?
麻溜点,我待会儿还得去学校办事。”
相比别的单位,教育口这两年更紧张,离开了大门口,年轻人就有些不耐烦的问起了主要信息。
“这位,二十七了,农村户口,能去上学最好。”
真到了面对面的时候,李胜利也就不拘谨了,刚刚的大牌子压人,离开了那里,气口也就顺畅了。
“这么大岁数了呀?
这特么只能上大学了,两千,给他弄进钢铁学院,只是那人只有二十。
无非是农村来的,多个七八岁少个七八岁看不出来。
原来的名字也不能用了,这人姓孙还是姓王来着?
原主儿,报到的路上得急病没了,最近不是时兴改名吗?
等谈妥了,我带你去改个名,就叫孙钢铁或是王钢铁,这名字没人查。”
看着业务熟练的小年轻,李胜利咬了咬后槽牙,说道:
“两千可是不少,拿不出来,讲讲价呗……
名字也不好,改叫成功吧……”
听到李胜利要讲价,夹克衫年轻人,回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开口说道:
“毕竟是大学生,价就摆在那了。
也成,你说说能出多少,最近有些乱糟糟,差不多就给你了。
等改完了名字,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做梦也别把这事儿说出来。
我在上面有人保,你说出来了,就是杀人害命、冒名顶替,是会吃枪子儿的。”
年轻人的威胁,李胜利没放在心上,这话才对,有了这话,他反而相信了年轻人的能力。
年轻人实在,他也不能不实在,没给两三折的价,只是拦腰给了一刀。
“一千,还能出得起,多了牙碜!”
再次看了李胜利一眼,小年轻一样咬了咬后槽牙,说道:
“加两百块改名费,我毕竟要跑一趟,饶辆自行车吧……”
一听真是一千二百块,李胜利这次真是牙碜了,早知道就说六百了。
不过这也算是小舅逆天改命的机会,李胜利咬了咬牙,也就点了头。
“那成,啥时候能办好,钱是先付还是后付?
这人真是得急病没的?
要是你们弄死的,那就给换一个。”
对于空出来的位置,李胜利这边还是存疑的,需要小年轻给解释一下。
算是做惯了这个买卖的小年轻,一听也知道了李胜利的意思,这么急着付钱的也不多,心情不错也就给他说了一些细节。
“这人真是得急病死的,冀省人,报到的路上贪凉,灌了几口河沟里的水。
上了火车拉了一路,没等到学校的人来接,下车人就不成了。
这糟心事儿,铁路那边就报到了我们单位,我去的火车站,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没了。
这事儿稳妥,给学校那边说了,人回原籍治病了,两边都没对过眼,学籍还给留着呢!
谋财害命,你们敢我们可不敢,篡个人员档案,罪不至死。
害人冒名,管你是谁,事发了少不了靶场走一趟。
最近风色可不好,什么时候都要扎紧了嘴,这事儿漏出来,跑不了你们,都是熟人介绍的,谁不知道谁?
明儿再来一趟,我带你们去分局改名,钱也一遭带上,改完了名字给钱。
对了,还得要照片,跟我走吧,给你们照个加急的,明天我给你们取了。”
年轻人的业务很熟练,说完了大致情况,还没忘了照片这样的细节。
在年轻人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一个名叫虹光的照相馆,看着小舅的那两撇黑须,李胜利问了下年轻人。
“能不能让人给他刮了胡子,这样看年轻点。”
“加两毛,正常照相,一寸的三毛六两张,你们这是加急的,明早儿来拿,一张七毛。
别觉着贵,正常照,一个月才能拿照片。”
见年轻人业务熟练,李胜利也没再跟他讲价,大钱都花了,几块钱无所谓了。
“给我们俩一人洗五张,也是明天拿。
正主用几张,就照几张。”
见李胜利加了数量,年轻人也算厚道,跟照相馆的人说了一下,一共收了五块钱,也算给了折半的价。
随着‘唰唰’两声,伴着小舅韩金虎的一声惨叫,他的两撇黑须,就被喇掉了。
照相师傅的手艺不错,显然是干常了干喇的营生,虽说粗暴了一点,但小舅韩金虎的脸上并没有渗出血珠。
看着没了黑须,至少年轻了五六岁的小舅,李胜利点了点头,幸亏小舅做了盲流,要是常年在大队里干活。
刮了胡子也不会这么年轻,现在还不兴工农大学生,学校里可没多少三十多岁的大学生。
照完相付了钱,两伙人分道扬镳,摸着火辣辣的上唇,韩金虎有些怯怯的问道:
“胜利,我这就能在城里待着了?”
一千二的天价,早就让韩金虎的心麻了,虽说嘴上依旧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以为在做梦呢。
“小舅,忘了问你了,上过学没有?
你别进了学校之后,在学习上拉胯啊!”
因为事情办的仓促,李胜利只按着自己的意思来,忘了问小舅文化程度了。
文盲应该不至于,但小学文化的进大学,弄不好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