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动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便又急切而充满期盼的看向齐鹜飞身边的人,希望有人能够回应。
其实对修行人来说,吃不吃东西并不重要。狮驼岭山高林密,随处可见一些充满灵气的花草植物,甘泉露水,都可以帮助修行人补充体力和灵力,更不要说大家身上都带着灵药。
但只要你还是人,你的肠胃和味蕾没有退化,没有进化出更高级的消化系统来,吃饭吃肉始终是人的第一选择。
当然在场的也都不是一般人,所以齐鹜飞这话说出来,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响应。小青和昆奴是唯齐鹜飞马首是瞻,齐鹜飞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也不需要回应什么。
法舟不说话,七绝山的人更不会响应,这让圆觉和尚颇有些失望。正当他心中以为这顿饭吃不成了的时候,却见那个不知何时又被自己忽略掉的黑大个儿忽然冒出来说道:“好啊,走了一天了,早该吃点东西了。”
圆觉顿时觉得这个黑大个儿实在太亲切了,就像他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虽然范无咎长得如此之黑,从基因上看,和他应该不可能存在任何关系。但在共同的志趣爱好面前,这点基因的差异并不重要。要不是做了和尚不允许,他真想冲过去紧紧拥抱,并愿意和他八拜之交,结为异姓兄弟。
有了一个响应,其他人便也自然的停下了脚步,就连七绝山的人也没有再坚持什么。
当然大伙还是各自分开,并没有聚在一堆。
出门在外,身上干粮自然是带着的。但是狮驼岭这么好的环境也不能不利用,摘些野花野果,打些野兽,全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
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摘果子的摘果子,打猎的打猎,对修行人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这就难坏了圆觉大和尚,他是不能去打猎的,只能去摘果子。可摘了果子接下来能不能吃到肉,这就是个问题了。因为大家各门各派各吃各的,如果别人不邀请他,总不能凑上去说“贫僧化个缘,给块肉吃”吧?他就只能和小师傅法舟坐在一起吃野果。
好在齐鹜飞很快就向他们发出了邀请:“法舟师傅,圆觉师傅,过来一起吃吧。”
齐鹜飞向来随身带着吃的。在他那个奇异空间内,不说山珍海味奇珍异果,至少鸡鸭鱼肉时鲜蔬菜样样不缺。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比冰箱还保鲜,你要是热腾腾的放进去,拿出来也还是热腾腾的。
所以他不用去打猎,只让小青到旁边树上去摘了几个新鲜的野果,然后就拿出一块地毯铺在了草地上,变戏法似的把吃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在地毯上。烧鸡,烤鸭,酱肘子,羊肉串,甚至还有刚炸好的臭豆腐……
这些东西往上一放,那香气立刻就溢满了树林。
圆觉和尚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变成了一根中空的管子,里面盛满了大量的口水,正不停的涌出来。
法舟倒也没有反对,走到地毯边盘腿坐下,并没有因为上面摆放的鸡鸭鱼肉而惺惺作态。这让齐鹜飞感到舒服。他最怕和尚在你吃饭的时候不停的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罪过之类的话,这种话并不能拯救这些已经变成食物的鸡鸭鱼猪,只会坏了吃饭人的胃口。
法舟没有说什么,也不阻止别人吃肉,只是他自己不去碰,只捡些野果吃了。
范无咎则毫不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当先抓起一只大肘子,撕下一大块肉,递给旁边的圆觉和尚:“来,大和尚,吃肉!”
圆觉感动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朝范无咎天真而友好的嘿嘿一笑,接过肉大口吃了起来。
这边厢已经开吃,七绝山那边却还在打猎。
虽说狮驼岭中到处都是野物,对他们来说别说抓几只兔子野鸡,就算是狮虎狼群,也不过是挥手间就可以宰杀了的。可他们并非茹毛饮血的野人,是这些东西不是杀了就能吃的,还要剥皮洗净,生火烧烤,就显得慢了。
连吃个饭都要落后于人,不免感到颓丧。
齐鹜飞倒不介意多几个人来吃,反正自己带的食物足够多,便朝着那边喊:“文掌门,吴真人,马兄弟,不如过来一起吃吧,我带的多,都是熟的,就不用杀生了。”
吴德独自坐在一块离文小曼不远的岩石上,盘腿打坐,闭目养神。说道:“不用了,我不吃东西。”
齐鹜飞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像是个清心寡欲的苦行僧。让他越来越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密云宗培养出来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文小曼……
文不武原本是想答应的,但看到吴德不为所动的样子,不愿自掉了身价,便说:“吃顿饭而已,我们只能解决。阿金……去,把那只兔子皮剥了……”
金包银心中有气,不愿意干,就把兔子丢给了马非象:“师弟,把兔子皮剥了,好好烤烤,多放点大料。”
马非象什么都没说,蹲下来开始剥兔子皮。剥好以后,拿到文小曼面前,问道:“师妹,你想吃什么口味?”
文小曼看着那还没洗净的血淋淋的兔子,忽然作呕起来,大喊道:“拿开!拿开!我才不吃这个!”
说完厌恶地站起来,把头扭向一旁,然后往齐鹜飞这边走来。也不征求意见,直接就在地毯边上坐下来了。
马非象见文小曼过来了,也扔掉了兔子,走过来和她并排坐在一起。两人不知是亲热还是冷淡,反正看不出刚才吵过架的样子。
齐鹜飞总觉得一切都怪怪的。
金包银见马非象和文小曼都过去了,一气之下,也不去烤兔子肉了,干脆就学着吴德的样子在地上打起坐来。作为掌门的文不武只能叹息一声,亲自去烤肉了。
吃饭的时候,锲而不舍的平头哥又过来凑热闹了。大概是闻到了肉香,它擤动着鼻子,一摆一摆地挤进人堆里,这次没有去咬文小曼的脚,而是瞄准了一只烧鸡,一口就叼走了。正所谓“我轻轻的来,不带着一片树叶,我轻轻的走,带走了一只烧鸡。”
齐鹜飞反正吃的东西多,也无所谓少一只鸡。这只执着的平头哥让他有些好奇,总觉得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平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