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从唐赛儿的房间出来之后,正好遇到西尾天皇,他手里拿着一只金钗,似乎是正要给唐赛儿送去-西尾天皇道:“土生君,你去哪里了?”易土生毫不隐瞒的道:“我去唐教主的房间,探视一下她的病情,看来在你的悉心照顾下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希望她很快就能痊愈。”西尾天皇道:“没错,她的确是好了不少,可能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康复,这都是土生君你的功劳,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易土生道:“有件事情正好要问一下西尾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东瀛去!”西尾天皇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我什么时候回去,还是要取决于土生君的,只要你答应借兵给我,我立即就会回去平叛。”易土生道:“这个忙我是一定会帮的,但是现在大明朝国内民变日炽,而且朝政不稳政局动荡,我需要先安定国内,然后才能给你派兵。”西尾天皇道:“那是自然的,我也并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两人聊了几句,就分手了,易土生回到大厅里,坐着喝茶,田吉拿着一张纸进来了:“王爷,这是我命人绘制的,李青山此刻屯兵的地图,你看一下!”易土生接过来一看,只见是一张地形图,面有犬牙交错的红蓝箭头,代表着敌我双方的态势。李青山所在的山谷,非常的险峻,山势直拔苍天,像一根根的太古巨兽的獠牙一般,而他的军营,基本被包裹在这些獠牙之中,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本来,阿保甲死了之后,我们不用受毒气的威胁,完全可以用大炮攻击,把李青山一举消灭掉,但是他现在躲在了群山之中,大炮不去,只有想办法智取了。”
田吉道:“这座山全名叫‘疙瘩山’,这一代的山峰当地人有个很贴切的形容,叫做‘獠牙岭’,用来形容这一代的险峻地势,绝对的易守难攻,咱们跟李青山耗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军队里所剩的粮食不多,本来是非常充足的,但是大部分的粮食,都要去救济灾民,这才导致咱们吃紧,你看该怎么办?”
易土生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不打了?!”田吉沉声道:“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禀告。”他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奏章,道:“这是我今天刚刚收到的,是太后让人送到军中来的,是魏忠贤联合了一般大臣,参奏王爷的奏折,请王爷过目。”易土生全身一震,立即抢过来看,只见奏折洋洋洒洒几千字,全都是对他很不利的话。
田吉道:“魏宗贤说王爷消耗国本、屡战不利,要求撤换王爷,另外派别的大将过来,他举荐的人是‘洪承畴’,这人我也听说过,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而且奏折还有洪承畴的签名,显然是魏忠贤的一党。”易土生心想:这倒是不一定,洪承畴应该和魏忠贤没什么关系,这人还是比较正直的。
易土生道:“如果现在我帅军回京,收拾魏忠贤,李青山一定会趁机夺取平凉城,势力会越来越大,无论如何,要等到灭了他之后才能回京。”田吉道:“可是,李青山这样龟缩不出,咱们实在没有办法,除非可以把他引出来。”易土生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计心头,晃了晃手里的奏折道:“就从这面开始做文章!”
田吉道:“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易土生笑道:“孙子兵法中不是有一招反间计吗?咱们现在就用这一招,毫无疑问,咱们的军中一定有李青山的奸细,你设法通过这个人的口,把奏折的事情传给李青山,然后我们假意撤兵,李青山一定会趁机出战,到那时候,咱们一口吃掉他。”田吉苦笑道:“可是,我并不知道奸细是谁?”
易土生道:“这个容易,派你的心腹人到军营里去找,一定能够找出来的。”田吉心想,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好,我这就去办,末将告退。”
田吉从易土生的屋子中出来之后,心里就在盘算,怎么样才能把奸细找出来,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就一直在军营里溜达,希望能找到什么灵感,正走着,突然迎面有人喊道:“参见田将军!”
田吉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一个同乡,现在在军中是个主簿,今年三十来岁,为人很精明,平时最喜欢拍自己的马屁,总是想争取出人头地的机会。摄政王让自己找心腹人,这人就可以算得是个心腹,找奸细的事情,要着落在他的身。主簿是军队中的一个文职,但在官职序列属于从七品的武将,一个很小的官,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跟士兵们打成一片。
“胡腾,是你呀,最近怎么样,日子过得还可以。本来早就想去探望你,但我总是在外面跑,前几天还下了一趟西洋,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田吉立即过去胡腾扶起来,兵亲切的握住了他的手,充分表现出了老乡之间的情意。
胡腾很感动,连忙道:“田将军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贵人事忙,应该是我去探望田将军才对,只是我官小位卑,不敢打扰田将军罢了。”田吉叹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俩儿是同乡,也就是兄弟,你怎么把我当外人了,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放在心,总想着在王爷面前保举你,给你谋一个合适的职位,但是总也没有机会,这样,你到我的屋子里里去,咱们把酒畅谈一番如何?”
胡腾心里砰砰直跳,假如真的攀田吉这条粗腿,他可就发达了:“田将军,我正好有一瓶好酒要献给将军,等我去取。”田吉笑道:“好,我在帐篷里等你的好酒,你快去快回。”
胡腾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提着一坛酒。田吉已经命人摆来几个小菜,看到胡腾来了,立即招呼他坐下,胡腾是个机灵人,立即给田吉倒酒,服侍的非常到位。田吉喝了口酒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好酒,看来,当个主簿也有人孝敬,哈哈。”胡腾叹了口气道:“小小的一个主簿又能算得了什么,来到军中也有几年了,还跟着大军去了西洋,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能跟摄政王说一句话,真是前途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