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股脑收拾了。
“督公,怕就怕那位总督大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啊!您老人家也知道,这江南省可是……”卢九德比起韩赞周更沉不住气,他担任中都留守太监时间更长,同南京勋贵的关系更是扯不断理还乱,陷得极深。
“住口!”曹化淳面色一寒,顿时厉声打断他下面的话,“陛下和夏大人之间相得,如此如胶似漆的君臣关系,岂是你区区一介中都留守太监可以挑拨的?!念在你平日里三节两日的也还算是孝顺,杂家就当没听过。若是再敢冒出只言片语,你就自己个儿去找夏总督领死去吧!”
“是,是,是奴婢想岔了,多谢督公您老人家指点!”卢九德吓得浑身一颤。
眼见两人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曹化淳心中冷笑不已,果真是两个蠢货,竟然没看出夏跃之所以朝南京勋贵下死手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你们两个也不必担忧,杂家知道,既然是在这江南省任职,也就难免要同勋贵们,特别是魏国公府联络一二。其间有些利益往来,也是应有之义,没什么大不了的,杂家知道这一层,难不成夏大人他就不明白么?!”
曹化淳点了两句,结果见韩赞周和卢九德依然懵里懵懂的,心中暗暗发恨,但一想到这两货每年送得厚礼,平日里也算恭谨小意,便还是忍不住再点了点。
“夏大人还看不上你们那点儿阴私,处理南京勋贵也并非因为他们前日不去城外迎驾!军权!南京京营让勋贵们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夏大人既然要重整京营及各地卫所,那就难免不会同勋贵们撞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韩赞周、卢九德要是还不明白,就真可以去找块儿豆腐撞死了。
闻言,二人顿时眼前一亮,曹化淳的提点犹如拨云见日,盘绕在他二人心头的阴云顿时消散。
只是,韩赞周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叹了一句,“一日间上万颗头颅落地,二百余年的勋贵高门烟消云散,这位总督大人可是狠辣的有些令人害怕啊!”
曹化淳手指放到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也被这番话感染,跟着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杂家确实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果决,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余地都没留,一日之间就将二百余年的南京勋贵们彻底铲除了!”
“督公,奴婢在中都听说过,这位主儿是在辽东血海沙场里九进九出的悍将,不仅是六魁首的文曲星出身,这武略方面可也是国朝百年难见的名帅,文韬武略无不娴熟,行事果决,心黑手辣自然也是常理喽!”卢九德颠颠的上前几步,凑近了二人后低声应和道。
“都是些什么词儿,有这么说人的么,你到底是夸人还是损人呐!”曹化淳让他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只能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笑骂道。不过,骂完之后,督公大人也得承认,卢九德的话糙理不糙,“不过呐,你小子说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比起南京城这场杀劫,辽东的鞑子更惨,杂家听王公公说夏大人可是在辽东光万人的京观就立了十几座,他的名号在关外能止小儿啼哭,鞑子们见到他的旗号就吓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