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这性子太过泼辣,这分家之后过的好还倒罢了,要是但凡有半点儿不舒心,怕是还得追到村长家里闹,所以说对于村长来说,最好的状况还就是川家维持现状。
来之前他是想着说服川建军的,毕竟以前的川建军是个什么德行,村里就基本没人不知道,所以村长看来这次闹一闹,等两天气消了,自己再做做工作、劝一劝,川家要分家这事儿也就暂时压下去了。
结果现在见到的川建军,好像由里至外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连多半句硬话都不敢说的老实人,此刻却是莫名的锋芒毕露,那是话语句句带刺,更有着一股说到就能做到的狠劲、与坚定在其中。
虽然对于这人对自己的不敬村长也很生气,但是这人由内而外的改变却也让他心惊,他是有这一大家子的,却是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别人家的事儿以及那点儿冒犯,就与一个连亲弟弟都能弄成残废的“疯子”发生冲突。
说实话,村上并不觉得川建军的要求过分,虽然川家的条件看似不允许分家。
但是是川建军这么些年没日没夜的下井挖煤,每次拿回来的工资可都上交给刘翠华了。
倒也不至于说是,一分家刘翠花就活不下去了。
只是刘翠花不这么想啊,那些钱是她给二儿子攒的老婆本,又哪里能拿出来用?
两个人的心思不同,自然是对于同一件事的看法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异。
在村长看来:这家实在要分的话也能分,但是在不愿意把钱拿出来过活的刘翠花看来,一旦分了家川家这日子立马就没法过了,她又怎么可能同意?
“别人家分了家日子能过的下去,我们家分了能行吗?”
“你这当村长的,是要逼死我这老婆子吗?”
“呜呜呜……老川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留下我一个老婆子,还有个不孝的木头,我可怎么活啊!”
哭嚎着老太太又是一下子坐在地上,那眼泪是说来就来,却是在地上又蹬又踹又砸地。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
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再吵吵让保安把你们全扔出去。”却是一个中年胖护士,拎着暖水瓶路过,那呵斥声真是声若洪钟,一下子就盖住了刘翠花的哭闹声。
“起来!这楼道是来回走人的,又不是你家,你这老太太坐这儿哭闹,怕是真得给你带出去了!”
“我不活了,是个人都能欺负我,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老太太怔愣片刻,不但没有起来,却是更加变本加厉,脑袋直接往一旁走廊的长椅上撞去。
原本是要拽他起来的村长与刘拴柱,哪里敢真让他撞上?
两个老爷们儿虽然上了年纪,但拽一个只是装装样子的老太婆,却还是不要太轻松。
“在这儿闹,我可要报警抓你了啊!”
最终这场农村刁蛮老太婆,与医院中年护士长的对决,刘翠花还是因为不是主场作战,并且还有“人质”在人家手里,心不甘情不愿的认了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