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海娃在床上咳嗽了一声,突然醒了过来。
果然。
她刚清醒就秀眉一挑,整张脸都扭曲了,显得极其痛苦,见了张飞扬以后,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爬着冲向张飞扬,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哪还有过去的样子啊。
张飞扬心中一痛,登时不敢再耽搁了,怕再拖延下去,海娃万一吞服了忘忧丹,也不起作用了。
那可就真要后悔莫及了。
想到这里,张飞扬大手一抬,突然将修士的威压释放出来。
海娃跑到一半的身子哪承受得住啊,登时微微一颤之下,跌倒下来。
张飞扬一步踏出,伸手扶住海娃的同时,另一只手把有瑕疵的忘忧丹往海娃口中一塞,再顺手取来桌上的一杯水,灌进了海娃嘴里。
海娃不情不愿的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以后,狰狞的面色登时快速退了下去,恢复了正常时的模样。
与此同时,海娃眉眼间的疯狂之色也烟消云散了,似是从未发生过变异一般,呆呆的看向张飞扬,充满了疑惑。
这种疑惑的目光天真的和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既纯真自然,又完全符合海娃的气质。
见到海娃终于恢复了正常,张飞扬心中大喜,一边暗赞忘忧丹的神奇,一边替海娃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有瑕疵的忘忧丹没有什么问题嘛。
想到这里,张飞扬不禁暗暗得意,为自己能做出如此明智的选择而高兴。
此时,恢复了正常,却是失去了所有记忆的海娃,望着张飞扬瞧了一眼,终于开口了:“这位老伯。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呢?”
张飞扬见海娃举手抬足间的气质已经变回了原来那个渔村里又纯真又善良的样子,甚至相比之下,更是可爱了一些,不禁心中一动,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老伯。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听海娃第二次提问的声音传来,张飞扬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尴尬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了个故事,给海娃听。
在这个故事里,他自称是海娃的亲爹,而海娃还是那个海娃,名字一样,只是过去让张飞扬稍稍篡改了一下。
张飞扬说海娃是学医的,而他们是个医术世家,来这座城是考虑到海娃年纪大了,在老家找不到什么好的归宿,才拖家带口搬来了侠义城。
至于海娃的娘,张飞扬自然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是难产的时候死了。
果然。
海娃天性纯真善良。
张飞扬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起先,张飞扬说出和她是父女关系的时候,海娃还有些疑惑,但见张飞扬说到母亲的时候,竟是悲伤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度哽咽到咳嗽。
本就善良的她又岂会继续怀疑啊,自然是立即相信了张飞扬。
这一切都在张飞扬的预料之中。
见到海娃信任了自己,张飞扬暗松了一口气,但表面上却是慈祥的一笑,轻轻拍打海娃的肩膀,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两人抱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就这样,张飞扬度过了一个久违的平静之夜。
第二天,为了能让海娃继续对自己报以绝对的信任,他大清早就起了床,学着海娃亲爹一样,去外面亲自买回来食材,给海娃做了早餐,然后,叫醒海娃起来享用。
“闺女。该吃饭了。”
“好的。爹爹。”
见海娃吃的眉开眼笑,充满了幸福,张飞扬心中温暖,和她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客栈,在城里兜了一圈,买下了一间小型医馆,当成自己的工作地点,然后,才返回客栈,带着海娃过来参观。
海娃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两人的父女关系也变得更加可信。
就这样,张飞扬再一次过上了给人看病救人的平淡生活,白天主要待在医馆,让海娃在旁边做助手,到了晚上,才会和海娃一起返回客栈休息。
日复一日,时光如梭,一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月。
此时,外面还是黑幕笼罩,东边的天空却有一个流动的金球从地平线升起,洒落下万丈光芒,一点点的将沉睡的大地唤醒。
侠义城的大部分凡人和修士都还酣睡的香甜,处在美梦之中,海娃也嘴角挂笑着躺在床上,似是梦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幸福。
张飞扬却是早早就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静悄悄的,故意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醒了海娃。
到了外面以后,望着天边越来越高的太阳,想起这一个月以来和海娃共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他竟是有些深深的不舍了,眼眶一红,眼角都湿润了。
不过,张飞扬就是张飞扬。
他天生行事谨慎,冷静,从来不允许自己糊里糊涂,感情用事,更不接受自己贪恋俗世。
深吸了一口气,让清晨冰冷的空气尽情的冲进肺里,张飞扬立即恢复了清醒,刚才眉眼间的留恋和不舍荡然无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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