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盖俊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他反应很快,冲着盖弋的心窝轻轻一拳,口中道:“锻铁奴,我可是等你等了整整七年,你xiao子现在才来,迟否?”
盖弋压抑jī动的心情,应对得体……
盖俊颇觉讶异,实话,能在他面前镇定自若的人,不多,看来盖弋这些年在西域hún得不差。当下拉着盖弋坐下,两人把杯细聊。原来,盖弋因为出身不凡,英勇善战,数载以来战功累累,累迁至司马,威震车师前后部。后来韩遂、边章、北宫伯yù举起反叛,截断黄河道口,河西四郡及西域顿成无根浮萍。己校尉兼行戊校尉事者,即戊己校尉、酒泉人黄就弃官逃亡,盖弋以司马兼行戊己二校尉事,成功稳住大局。
只是,没有朝廷钱粮资助,单靠河西四郡维系西域驻军为天方夜谭,所幸戊己校尉部本身也有屯田,加之勒索西域东部诸国,尚能勉强支撑。
然而,当韩遂进兵河西四郡,切断后路,西域长史敦煌人张权再也tǐng不住,坚持要撤出西域。西域长史虽然名义上仅仅是个长史,却是西域一地之主,地位不逊刺史、州牧,盖弋惟有俯听命。
至此,大汉经营数百年的西域,东汉以来,班父子三通三绝,西域,终究还是丢了。
盖俊满心的无奈,西域他一时还无暇顾及,只有等天下大定后再了。盖俊看得出他心有不甘,也是,八年苦心经营,一遭尽毁,换了谁都会不甘心。
而盖俊同时也从盖戈对话中惊喜的现,自己身边这位儿时玩伴可不是陈彪那等单纯的猛将,听他将事情得头头是道,若非西域长史张权坚持撤走,盖戈未必不能撑起西域。其人粗中有细,和、和董卓很像。当然了,把他比喻成董卓可能显得过于夸张,但两人无疑是同一类型的人。
盖俊拍了拍他的手背,正sè道:“锻铁奴,总有一日,西域会重归大汉国治下。”
“我相信将军。”盖戈肃容道。
盖俊又问道河西形势,得知韩遂如今基本控制了四郡。果然,没有马腾在旁掣肘,韩遂凭借高人一等的手腕,纵横西凉无敌手,成了隗嚣第二。
真是麻烦啊也不知董卓死后,关中大1uan,他会不会搀和一脚,十有**……
盖俊拉着盖戈聊了许久,暂命他为司马行武猛校尉,于帐下听用。这个职位盖戈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他前时也只是司马行戊己二校尉事而已,而且,这个暂行之举并没有得到长安朝廷的正式承认,只是西域长史张权为稳定大局临时做出的决定。
盖俊接下来又接见几位盖氏族人,多为文职,盖俊宽言勉励,一一录用,将他们安cha入并州刺史部。他们现在职位可能不高,权位可能不厚,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并州本土系、河内系,抑或颍川系,皆不敢忽视这群人,只因为,他们是盖俊的宗亲。
饭毕,马昭带着诸nv、童离开,转往别室详谈。卫仲道、王粲则在不久后起身告辞,两人虽近似亲人,终究有别,傅干、马则不需担心这些,他们从十一、二岁就开始跟着盖俊,至今五六载,已经是家人了。更何况马还是马昭的族亲。
可是随着话题不断深入,开始触及到河北战略、秘密,堂内之人渐渐减少,当杨阿若、盖缭夫fù也走了,堂内只剩下盖勋、盖俊父子,两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下来。
一声叹息后,盖勋浑厚硬朗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锦奴,你对为父实话,明年南下讨董,是真是假?若为真,是孤注一掷,还是摆摆样子?”
盖俊目视父亲,斩钉截铁道:“孤注一掷”言讫,盖俊目光转向mén口,向远方极尽处延伸,一字一句道:“明年南下后,我不打算再回晋阳了……”
盖勋藏在袖中攥紧的双拳微微松开,瞥向儿子,眼神复杂难明,又道:“勤王成功,你将为谁?霍耶?王耶?”霍即霍光,一手挽救了因为汉武帝暴*、好战,而变得摇摇yù坠的大汉国,中兴之臣。王则是王莽,篡夺西汉,建立新朝,1uan臣贼子。
盖俊哑然,屋内气氛霎时凝重犹若实质,压得人心口憋闷,喘不过起来。良久,盖俊缓缓抬起眼皮,声音轻淡而又坚定:“父亲……我不为霍”
盖勋勃然而起,怒指盖俊,愤声道:“竖子不为霍,难道你想当王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