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怪,方某人忽然想起没监督这小子看兵书,因此得问一问。”
朱孝业深呼吸一口气,双拳捏得噼啪响,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声音中似是带着无边愤怒。
“方将军这话谁信?莫孤烟就在绿洲,绿洲的位置就在地图上,还是方将军认为那些探索地形的斥候都是饭桶。”
方格闻言,眼一瞪道:“嗯!?朱将军又想诬蔑方某?”
“诬蔑?那你说说,绿洲的位置还要沙匪带路吗?”
朱孝业虽然愤怒,可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若敢先动手,方格定然二话不说就出手。
而他与方格两人相比,输的绝对是他。
因为方格这位痞子将军在军中的威望远比他高,而且方格手上有三千兵马,他只有二千。
方格挖了挖鼻子道:“绿洲我当然知道怎么去,但莫孤烟又不是死人,会跑会跳会蹦哒,嗖溜溜的贼快,谁知道她人在那里。”
说罢,不等朱孝业回话,方格又道:“难道朱将军能提前知道?这可是大本事啊,倘若调到山海关或雁门关,封候封王指日可待,恭喜恭喜。”
“你胡...。”
朱孝业说了两个字便突然说不下去,他知道方格在胡说八道,谁不知道莫孤烟定然在绿洲,可没看到谁敢肯定?
方格的话,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但偏偏他说的也没错,莫孤烟会走会跑,谁规定她一定要在绿洲?
而兵部发来的文书中,是拿下莫孤烟与扫荡沙匪。
沙匪扫了吗?
扫了。
就是不竟全功,但交待是有了。
调往山海关或雁门关之事,朱孝业更是不敢接,张静远在玉门关的势力已占了大半,若自己也被调走,恐怕除了龙椅上的人,谁也别指望插手玉门关。
而且调去雁门关还好些,若去了山海关,在那位陈积的手下,他朱孝业是别指望领兵,绝对会被死死按在城守的位置上。
陈积可比张静远凶狠得多了。
“好,我不与你说这个,也不说什么防埋伏要减慢行军速度那些破事,如今莫孤烟与沙匪都在眼前,你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朱孝业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得过眼前的痞子,便抓住当前之事来说。
莫孤烟与三大沙匪都在了,就问你方格动还是不动?
“动,当然动。”方格满脸严肃地点点头道:“朱将军诬蔑方某之事,回到玉门关再说,但朱将军该知道三大沙匪连同红楼共有一千五百多人,如果算上商旅,江湖人,那些卖身女子等,有个三千之数也不奇怪。”
“可朱将军看看,我军阵前只有三百人左右,还有二千多人去那了?我们不得不防啊。”
方格对身旁亲兵说了句学着点,便又继续分析道:“我军只有五千人,长途跋涉下算是疲倦之师,对方则以逸待劳,所以方某认为此时当立下营寨以挡风沙,同时广派探马,以防埋伏。”
“你...。”朱孝业手指着方格,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孝业的本事当然不错,否则他怎能当上一军之首,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平常方格没刻意捣乱,朱孝业最多只觉得他痞子气极重,为人好战又无赖,却不难对付,但如今却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这一次出兵前,张静远突然变成了傻瓜,竟没指定他们两人谁为首,要知道一军双首乃是兵家大忌。
但朱孝业心知肚明,想着张静远没派汤镇南,伍子义前来,方格再难缠也不怎么样,便把话闷在肚子。
可如今想来,就该问一问谁为帅,皆因指定他,方格便得听令而行。指定方格,那事后自己可以向兵部参他一本。
“立寨?不知方将军要如何立寨?而且我军粮草并不多。”
朱孝业气了一会,头脑冷静下来后,冷笑问道。
这见鬼的沙漠要怎么立寨?这一次准备的粮草亦只有十天,可方格中途拖去了七天的时间,也就说他们只剩下三天的粮草了。
方格闻言,懊恼道:“是方某失言,这里的确立不下寨子,但我们两军可轮流休息,朱将军放心,方某人在你军休息时,定然不会让莫孤烟等人前进一步。”
“粮草问题嘛...。”方格诡秘一笑道:“我在两天前已派人往玉门关求援,相信粮草正在运来,朱将军不必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朱孝业忍住从新升起的怒火,问道:“如此大事,方将军连告知都没有,可是不把朱某放在眼内。”
“朱将军息怒,息怒,这不是一路忙着嘛,一时忘记了。”方格随意的抱抱拳,脸上连半点抱歉的神情都没有。
不通知你朱孝业又怎么样?
我们各领各的军,各做各的事,我军机密还要告诉你?
你谁?
汤镇南还是张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