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当然是,否则这两匹好马,这辆好车,这些黄酒从那里来,商人可都认钱不认人。”李南音瞄了一眼南宫煌笑道。
“既然我的钱是钱,贵老板的也是钱,那你打算赖我帐?”
看着三个年轻人胡闹的何尝,眼中闪过笑意:“李浪子怎么会不还,不过依老头子看来,得分开还,对吧?”
李南音伸手入车厢,接过公孙柔递来的新酒,喝了一口,点头道:“还是何老爷子明理,怎么会不还,只是贵老的钱不好欠,那老头子贼心思太多了,而你比较好,最多十年,我定会还清债务,作为朋友,你总不能看着我穷得响叮当吧?”
“滚!你直接说用一辈子还就好。”南宫煌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他当然知道贵老板的人情不好欠,否则又怎会让自己娘子山长水远的去钱塘江,只为带回一把刀。
至于李南音还不还钱,他倒是不甚在意,莫说南宫家不缺钱,真缺,他南宫煌也不差那些许钱财。
他知道李南音会找他娘子,是因为没有人能不卖她面子,莫说贵老,那怕是风云阁也得卖。
风云阁要赚的不是金钱,是李南音这等高手的人情。
拍卖,是一个借口,风云阁有的是钱,但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人情正是其中之一,亦是最难买的东西。
能把倘大的南宫世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压下整个太原的女子,当年待字闺中便已是一个狠角色,如今更不必多说。
她能去钱塘江,风云阁就乐意卖一送一。
其他人卖不卖她面子?换那女子的话来说便是:“呵,老娘等着你。”
这句话后发生什么事不好说,但那些不给面子的人,是不用指望离开钱塘江了。别人是辣手摧花,南宫煌的娘子是辣手毒花,比荆棘之花更可怕。
南宫煌追上前当然不会是为了这件事,他是想知道李南音葫芦中卖什么药?
前往白下城,是能破解机关的人在那里隐居,但公孙柔突然前来,他却是甚为不解,而且事前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有这位绿衣剑仙在,谁敢来找麻烦?没人来找麻烦,本已断裂的线索,不是更模糊吗?那如何找到那黑白罗衣?
难道数年不见,李南音的胆子竟变得如此小,害怕死亡,害怕江湖风雨了?
这一点都不像他。
南宫煌往车厢内使了个眼色:“怎么回事?”
李南音看着南宫煌的眼色,马上会意到他在想什么,但却没有多作解释,只是低笑道:“怕什么?公孙柔早便走了,车厢内不过是个假人。”
???
假人!?
什么时候被调包了?
何尝与南宫煌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刚才晃动的玉手不是真人?
怎么可能?
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感受不到,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
南宫煌心思飞快转动,如果车里的假人能够以假乱真,那么公孙柔在出城门前走的?只有出城前,他们坠后才看不到车上的情况。
可两个时辰前的歌声呢?
“她先去了白下城。”伸手把车门拉紧,李南音低声道:“这一路走来,我的行踪不管如何都会被发现。”
南宫煌疑声道:“你怀疑...。”
李南音拉了拉头上的箬笠,遮起自己的脸庞道:“不是我吹捧自己,短时间不敢肯定,但没有人可以长时间跟踪我而不被发现。”
箬笠下传来一声轻叹,李南音轻声继续道:“这数月来发生的事太古怪了,得要试一试才安心,尽管这很不够朋友。”
南宫煌和何尝两人望着前方的朦胧身影,箬笠下的脸神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南音扫了眼两人的神情,看着欲言又止的何尝,被遮掩的脸庞无声笑了笑,双眼中满是沧桑,疲倦。
让公孙柔前来又怎会是单纯的救自己,不说她知道很多秘闻,单是那一身惊人修为,便足够他做很多手脚。
一个人再强,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可两个人,三个人,能做的,可以做的,便很多很多了。
李南音最不愿怀疑朋友,可此时此刻实在别无选择,不得不怀疑让他很无奈,很疲倦。
公孙柔现身的那一刻,谋,已开始。
既为了九龙卷书,也为了买一个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李南音算是看出来了,九龙卷书是一个名目,暗地里的人似是想他和柳三对上风铃刀,将那把刀从江湖中抹去,借他李南音与柳随云的手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