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安大师派遣玄德等武僧于寺中取来三个草编蒲团,将其放置在“嵩山少林”御笔牌匾之下。
他朝着空相小和尚伸出干枯的老手,作了个“请”的动作,与广志一同盘腿坐于草编蒲团之上。
空相小和尚双手合掌行礼,谢过觉安神僧后,缓缓来到二者对面的蒲团上坐下,与少林寺两大神僧相隔十步,相望而对。
天清气朗,慧风和畅。数片树叶自枝头飘落而下,摇曳掉在土地。
只见广志大师率先出言道:“你不远百里,行程嵩山论禅,确实不易。那就开始吧。”
空相小和尚颔首道是,清了清嗓子,说道:“佛道讲求救人,解苍生于水火,甘于为人而入地狱。敢问二位大师可有异议?”
觉安含笑摇了摇头,广志思索片刻也是不可置否,说道:“没有。”
空相又道:“贵寺作为天下公认名刹,释道高庭,是否理应顺应佛法?”
“那是自然。我少林广博大乘佛法,以修本心。”广志大师不屑道。
“如今北斗神教肆虐横行于江湖,武林门派置于水火之中,道教祖庭武当又是惨遭灭门。贵寺既然顺应佛法,慈悲为怀,又为何不入世救人?反倒闭世不出,欲独善其身,这怎是佛门弟子所为?”空相说道。
广志听闻此番询问,也总算是明白了。这白马寺的空相和尚此番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论禅,实在兴师问罪,逼迫少林寺重入江湖。
广志双眼微眯,说道:“北斗神教也好,武林其它门派也罢,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不过是为了争权夺势。而我少林乃佛门圣地,清幽古雅,自然无意与那些门派抢夺财利,只愿一心向佛,求取大道,因此隐世不出。”
广志也不愧为少林神僧觉慧大师首徒,深得真传,不假思索,脱言相辩,且话语头头是道。
二人交锋之时,觉安神僧便未出言,始终佝偻着身子坐在一旁,微笑看着两名后生争论。仿佛此番前来不是助阵,而是看戏。
空相小和尚想了想,平淡道:“大师此言差矣。江湖之争虽根于权利,但涉及门派却与其无争。就如那武当山武当派偏安一隅,炼丹修道,不问凡尘。作为道教祖庭,本无半分私心,却被卷入此番百年未有之浩劫,惨遭灭门。”
广志大师眉头渐紧,本以为这白马寺十余岁的小和尚年纪尚轻,胸无真材,仗着自己数十年的功底,只需三言两语便可将其辩的哑口无言。最后再传个少林圣僧力压白马寺,实在美哉。
可未曾想,这小和尚竟是如此能言善辩,句句有理,使人难以反驳。
广志轻咳两声,缓缓回道:“我少林乃佛庙之顶,又怎能与武当之状相提并论?”广志话音刚出,略微一想,便觉得此言不妥,急忙闭嘴不再出声。
空相正色道:“武当派为国为民,不吝玄妙武学,将太极拳法传扬于世,供百姓修身养性。掌教张天师百岁老神仙,德高望重,受天下人所景仰。巍巍武当,谁人不敬,又怎么不能与贵寺同论?”
这一席话说的广志语塞,老脸憋的通红,数次想要奋起反驳,却因无合适理由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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