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书面色抑郁,轻声嘟囔道:“山官青云那小子,还真是有几分功夫,居然在过招之中占了公子的便宜。”
端木凤阳似乎未曾将此事放于心中,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道了句:“无妨。”
“公子就忍心让那上官青云胜上一筹?”青书闻言,恼火叫道。
端木凤阳回道:“只是一次当街对掌,说明不了什么,也分不出孰强孰弱。虽说上官青云确是武功超凡,但那时我心在柳清姑娘身上,意识游散,也未曾发挥真实实力。”
此言过后,青书才又重新露出几分喜色,出言问道:“那若是公子与山官青云放手一搏,有几成把握取胜?”
端木凤阳低头沉思,数息之后抬头缓缓道:“四成左右。但若是以命相搏,上官青云也好不到哪去,非死即残。”
青书回想当日张羡瑜与上官青云切磋之后的惨状,惊喜叫道:“这么说来,公子此时武功要强于张羡瑜了!”
端木凤阳不置可否,没有出言回答这个提问,只是微微一笑。
公子回笑,青书就权当作是默认了此事。想到端木凤阳今日武功已然可以比肩同辈一流,不由心生欢喜。
再过个十年八年,凭公子聪慧,即便比不过老家主那般英雄,相必也差不了太多。到了那时,若是说上一句“我家公子乃端木凤阳。”定会引起无数羡慕,那才叫爽快。
这一路而来,青书抬头挺胸,口中快活的哼着小曲。
端木凤阳回到周府,进入自己房间之中,盘腿坐下,眼睛闭起,运转真气修炼。
但此时却是眼前刚刚一黑,便浮现出千百道柳清的影子,她的音容笑貌似是已经刻在心中,挥散不去。
今日街上所见,属实心寒。本想着柳清未曾婚嫁,尚且仍有一线希望,却是老天无情,让自己撞上了她与上官青云同游一景。
心中不由绞痛难忍,春日本是温暖怡人,却奇异感到寒凉彻骨。端木凤阳猛然睁眼,脱离修炼,已是满头大汗。
他自顾自问:“莫不是生了心魔?”
练武之人最忌心生魔障,不仅阻碍功力日渐增长,一寸难进,且有可能不进反退。更有甚者走火入魔,沦入魔道,就此疯癫,再无清醒意识。
端木凤阳也不敢再轻易打坐练功,从床铺之上起身缓缓站起,面显苦笑之色。
他推门而出,抬头仰望日落西山,看见一片形态各异火烧云,喃喃道:“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一味逃避,企图忘却已然不现实,魔由情起,只有理清情事,才能化解魔障。
看来这柳府不得不去了,柳清也是非见不可。
即便她与上官青云定下了婚约,那此事也需谈清道明,给自己一个了断。莫要再做些无端的遐想与念头,白白没了这么多年的武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