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燕国皇宫大殿
文武百官例行早朝,朝堂数百人,每人都深躬腰身,以玉板遮面,不敢去抬首仰望那金椅之上的震怒燕帝。
再看燕帝面色沉重,心中怒火难抑,双手紧握金椅之上的雕刻两龙头扶手,青筋暴起,抓得吱吱作响。
台下尽管百人之多,却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吭。还是燕帝率先打破了沉寂,对台下众官员道:“前些日子,我大燕派军北征周蜀,凉州一战惨败,死伤惨重,五万大军仅余下不过万人回京。除此之外,先锋金典战死,副将刘少牧重伤而归。”
燕帝说罢一顿,只闻其咬牙切齿对台下道:“上官平山,你来给朕,给大燕,给整个天下都说道说道,你是如何将那五万大军尽数败完的?如何坑杀先锋金典,使副将刘少牧身负重伤的?如何用兵无方,以至惨败于周蜀的?”
燕帝话音未落,一身着将衣之人从官列中疾步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的贴着冰冷的大理石板。此人正是那征北大将军上官平山。
上官平山听出燕帝言语中的暗讽,不敢顶撞圣威,只得重重叩首,咬牙道:“臣罪该万死!辜负皇恩!”
“你是罪该万死!即使朕诛你九族,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燕帝见到上官平山之面,心中怒气喷涌而出,狠声叫道。执政数十年,对外用兵无数,凉州这般惨败实属不多。
上官平山不停叩首道:“臣死而无憾!但臣斗胆恳请陛下听臣汇报详细战情。陛下听后再杀臣也不迟。”
“好,你说吧。”燕帝怒气不减,挥手道。
“谢陛下!”上官平山道:“先前朝中议事所说不假,周蜀两国确是联合共抗我大燕。我军与周蜀联军战于大燕北疆凉州城外,副将刘少牧本就善于带兵,此次奇技率出,却意外皆被敌军主帅破去。副将刘少牧不甘与此,孤注一掷,竭力布下平生所傲‘四象八卦大阵’!四象八卦变化莫测,险象丛生,却因我军兵力不足,未能完全整个四象八卦。被那敌军主帅看出破绽,分兵破阵,一举击溃我军。刘少牧在撤退时也被弓箭射中,重伤而归。”
说到这里,上官平山深吸一气,继续道:“我派遣先锋金典断后,掩护我军后撤。金典力大无穷,本应无事,却遭遇敌军围攻,敌军其中有两人武功了得,身披黑袍不见面目,二人围杀金典,金典虽奋力抵抗,却终究难敌,被当场击毙。我军在后撤之时,又突遇敌军的埋伏,残军被斩杀大半,五万大军最后逃出的不过数千人。”
“这怎么可能!金典为我燕疆九绝之一,世间罕有敌手,怎会不敌被杀!”燕帝听到此时,不忍大惊。
上官平山接道:“微臣生于江湖世家上官家,平日也知些江湖之事,那击杀金典的两人,有一人擅于暗器之法,想是那蜀中唐门之人。唐门为西蜀第一门派,唐门中人皆武功不俗,不逊于我大燕江湖门派。”
燕帝喃喃一句:“蜀中唐门。”
他似是又想起些什么,对上官平山问:“你适才说敌军主帅连挫征北副将刘少牧,这主帅又有何来历?”
“启禀陛下,属下派人打探,那主帅名为王旸逍,为北周之人。虽还未至弱冠之年,却是用兵出神入化,经历大小战役数十战,从不曾败一战,被北周一致誉为‘将神’。”
“北周‘将神’,未及弱冠,这北周还真是人才辈出啊。”燕帝虽表面夸赞,但心中充斥怨恨。说罢,又望向那始终趴在地上的上官平山,冷声道:“都尉上官平山用兵不利,损我大燕之名。现将其收入天牢,秋后问斩!”
燕帝话音落后,上官平山面如死灰,整个人瘫倒在地。
此时,户部尚书端木安从文官队中出列求情,跪倒在地道:“陛下,上官平山在朝为官多年,始终尽职尽责。凉州一役,虽致使我军大败,但臣以为其罪不至死!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燕帝沉声道:“朕意已决,无须再说。谁若敢再为上官平山求情,与其同罪!”
端木安见燕帝心意坚定,难以更改,只得作罢,躬身退下。
随后两名皇宫带刀侍卫上殿,将上官平山带下收押,关入天牢。
上官平山处置之后,燕帝也是面露倦意,从龙椅起身下台,轻言“退朝。”
殿前太监随即高喊“退朝!”
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便各自离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