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门沦陷,体内灵力混沌不堪。
感知到体内灵脉驳杂混乱,王离吓了一跳,忙睁开双眼,却发觉浑身疲软无力,识海一阵沉痛,他登时眼冒金星,头疼欲裂。
看了一边虎王的尸体,王离担心血腥之气将其他猛兽吸引过来,便强忍住身上的伤势,催动法诀,将晗山虎王的尸体和七彩朱蕉收进玄黄袋中。
可这一运灵力,他就发现了更要命的事情。
他道门被赤蛇的毒气破开了。
连接心府道门的斩桥由是受了牵连,已经消散无影。此刻他体内灵脉混乱萎靡,只有寥寥些许灵力游走于经脉之间,他从灵武境跌回灵脉境了。
一手撑住疲累的身子,王离心中慌乱,虽然靠着蛇胆的胆气活过一命,但如今道门破碎,日后又怎么修行?
修为一旦跌下,想再恢复,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他头中的绞痛愈是剧烈,双眼也无法看清周围事物,模糊间看到几个绰绰人影朝自己走来,他还未能出声,就又摔倒在地。
“咦,哥,这里有个人?”
“嘘!三妹小心些……”
“呀,他受伤了,哥,快来帮个忙!”
……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王离轻哼一声,睁眼看见漫天的云彩,微风吹拂鬓发,景色倒还安逸。
发觉到自己正躺在一辆板车上,他一手支其身子,正要想去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只见板车前坐着一个高大男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那女孩听到车后的动静,便扯着缰绳回头看着王离,眼神清澈明净。
“你醒了,你怎么受伤了,是我阿哥救了你哦!”
男子亦是回头看着王离,见他面色好了许多,便道:“道友不知是受了什么难,我见你灵脉壅堵,就帮你调理了伤势,不过你道门似乎受了难以修复的损伤,这我却是没有办法了。”
王离查探体内灵脉,果然已经恢复如初,不过道门依旧破碎不堪,斩桥也不见踪影,他喟叹一声,朝着男子抱拳谢道:“多谢道友出手相救,我在山腰中了赤蛇的毒气,刚拿到蛇胆解毒,却有碰上另一头凶兽,耽搁了解毒的时机,才遭了这罪。”
男子听了这话,别有深意看了王离一眼,摆手道:“不必多谢,这说不上救字,最多就是捎上你一程。你伤势本就不至于致命,算来昏迷了也不过一时半会,就算我没给你治伤,你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女孩好奇地看着王离,“你是什么仙门的修士?我和阿哥都是万符派的,我们现在去见师姐了,阿哥说师姐那里会有仙药呢!”
男
子见小妹将自己一行的身份都轻易说了,有些无奈,哪有见了陌生之人,就把家底全都说出来的,唉,真后悔带上这个拖油瓶。
“在下王离,是忘水仙阁的弟子。”
听了王离这话,男子有些意外,忘水仙阁那可是九州一等的仙门巨擘,就是太低调了些,只在青州、次州、冀州和戎州四州中声名显赫,其余五州对仙阁所知甚少。
不过万符派是青州仙门,青州与次州紧挨一块,他自然对其了解许多。
“我和小妹都是青州万符派弟子。”男子犹豫一下,才继续道:“张远。”
女孩也微微抬头,骄傲道:“万符派,张婷婷。”说完又问道:“忘水仙阁也是青州的仙门吗?”
“那是次州的仙门。”张远揉了揉张婷婷的脑袋,女孩听了有些失望,不过转而又开心道:“王大哥,你也是去西境找先药的吗?”
“西境?仙药?”王离看了四下景致,见前方一片平坦,虽有密林巨树,但不见鸟兽,便问道:“张兄,你们这是要去往药山何处?”
“西境大泽。”
张远一甩缰绳,手上捏着一张青色的符箓,催动法诀,车前巨兽便加快了脚步。
车前牵着的不是灵兽,乃是一青马虚影,那青马高大非凡,疾步如风,这是万符派的仙法,名唤“青马疾行符”,以灵力刻画青马虚影,作为灵脉修士的行路之法,着实神奇。
“西境大泽?”
和柳砚刀他们走散开来了么,还是尽快和他们汇合的好。
药山处处都是参天的巨树,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之前一直昏倒在地,柳砚刀等人却没能找到自己。
毕竟那张远说他昏迷未有太长时间,他支开虎王时,没有分辨方位,现在看来,他当初可能是向西跑了。
也正是这样,张远兄妹才能遇上昏迷的王离。
“王兄弟来药山不是为了去西境吗?”见到王离面露惊色,不由好奇问道:“次州和青州各仙门弟子齐聚药山,为的不就是西境的仙药吗,王兄弟,忘水仙阁难道无意那株仙药?”
张婷婷也是仔细看着王离,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是去西境的。
王离摇头道:“仙阁里确实没有什么关于仙药的消息。”
想到在天宝阁遇到的兽皮地图,又兼宋绮和戴晓等人那天的话语,他奇怪道:“况且仙城里关于仙药现世之地的消息太不准确了,有说东境,有说西境的,张兄就如此确定在西境吗?”
“仙城里还有传言说仙药在东境的?” 张远闻言神色讶然,他道:“我们只听派里的长老说西境会有仙药,从未听闻过还有别的什么消息。”
王离虽然道门受了损伤,但见张远亦不过是灵脉境的修为,心道他应该是听了宗门命令,与同门师兄弟一起来此药山查探仙药,理应听从宗门调遣,故而消息来源都是靠着仙门搜集,他们应该不能各随主见,四处搜寻。
至于青州的万符派实力如何,他却无从得知。
“王兄弟,你受了伤,不宜远行,不如委屈一二,先和我们一路,等伤势恢复差不多,那时候你再自行离去,你看如何?”
王离对此自然没什么异议,张远兄妹完全是一片善心,遂道了谢,就兀自坐在车上运息调养伤势,以望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恢复道门。
张远驾着青马虚影,带王离和张婷婷往西境而去。
王离坐在板车上运气调息,期望能修补破碎的道门,几番试了,却都是无用,道门如陷死寂,无论如何吐纳灵气,俱是无法穿过道门,形成自身灵力。
王离额头满是细汗,他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废人,这可如何是好。
心神沉入玄黄袋中,见到虎王的尸体,以及一边的七彩朱蕉,王离忽而想起戴晓说的,这七彩朱蕉有治愈道门损伤的神效,遂动了心思,取出一片七彩朱蕉的蕉叶,随口吞入腹中。
坐在前面的张远正好好赶路,突然发觉身后灵气一阵波动,好奇回头一看,便看到王离手中有着七彩神光的神药,他只认得朱蕉,头一回见得泛着七彩神光的朱蕉,不由暗自称奇,想到之前王离与自己说的经历,便明悟了许多。
深深看了王离一眼,继续赶路。
朱蕉一吞入腹中,道门如被大日照耀,暖和异常,王离见果然有效,心中大喜,运气引导蕉叶所化的药力往道门裹去。
一路上王离修复道门,张婷婷似是头一回出来,见到不少好玩的事物,都要称叹上一回,被张远示意小声些,莫要打搅王离疗伤之后,才收了些声势,安静许多。
到了午时,三人行至一处密林,听得前方隐隐有刀剑碰撞的厮杀之声,张远神色一变,王离也是从调息中清醒过来。
借着蕉叶的神效,他道门已经修复如初,只不过斩桥依旧断开,还未有恢复。
“张兄,前方有危险。”
王离低声和张远说了,张远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叠成飞鸟形状的符箓,掐了法诀,低喝一声“咄”字,那符箓便闪过黑光,果然成了一只黑色的小鸟,围着张远飞了一圈,便朝前方飞去。
“这是‘探识符’,可以帮我们勘察情况。”
和王离解释一番,张远便紧闭双眼,凭灵力控制飞鸟符箓,查看前方的情况。
灵王以下无法外施灵识之力,这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