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也顾不上抱怨他的故意使坏,忙问:“什么方法?!”
霍雨淮又一次生动地向她描述了“往菊花里扎针”的医学手段。
冉冉已经放弃挣扎了,她目光呆滞地问:“是外婆来给我扎针吗?”
霍雨淮戴上手套:“这点小病不用麻烦她出马。”
他微微一笑:“我来就行。”
冉冉后退:“……霍总监,你是在开玩笑吧?”
“冉秘书,都说医者父母心,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上司,当成你的爸爸就好了。而且,”他笑着说,“你不是经常在微信群里对着我叫‘爸爸’吗?”
虽然她经常在微信群抢完红包后,向发钱的霍雨淮发那个“叩拜爸爸”的表情,但不等于她真能把他当成爸爸啊!
“还是算了吧。”她已经准备好拿包跑路了。
霍雨淮挑眉:“要是你不在这里治疗的话,医院里骨科的挂号、拍片和治疗费,一共是……”
听到那个数字,冉冉顿时没了骨气,视死如归地趴回理疗床,又忍着巨大的羞耻,把裙子撩了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纯棉蝴蝶结内裤,屁股后面还粘着个很小的毛绒兔尾巴。
足够霍雨淮嘲笑她一辈子了>
果然,霍雨淮轻笑出声:“冉秘书,你这品味,也真是无敌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夸“无敌”,但是完全高兴不起来!
就在冉冉羞愧难当到想要挠床的时候,外婆隔着房门朝里喊:“饭快做好了,出来吃吧!”
冉冉:……?
霍雨淮笑着把她的裙子盖回去,又把她扶起来,然后一脸正经地道歉:“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已经很多年没碰针了,怎么可能帮你做治疗呢?”
看到冉冉绿了的脸,他又安慰道:“凡事要往好处想,你看,听完要由我来扎针以后,再听到扎针的其实是我外婆,你是不是觉得安心多了?”
冉冉: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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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霍雨淮的欺骗不可饶恕,但外婆的医术却好得没得说,经她针灸后,冉冉的疼痛明显减轻,上厕所都没那么费劲了。
所以,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冉冉决定不和霍雨淮计较。说到底也就是被看了次内裤,就当做是被大风刮起来的好了。
这以后的一周,每晚下班后,冉冉都会偷偷地溜上霍雨淮的车,跟他一起到外婆家做理疗。
开始时,她还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也是成年女性呢,和霍雨淮就隔一堵墙被扎菊花,确实难以面对。
但很快,随着被扎的次数变多,她很干脆地就放弃了这种无聊的尊严。
她觉得再过些日子,就算霍雨淮在她针灸途中走进治疗室,她都能面不改色地让他帮着递杯水。
至于霍雨淮,应该就更看得开了。别说他以前还学过医,就算他以前没有,任谁连着一个周、隔着一面墙听她被捅菊花,都不会再对她的性别有什么意识了吧。
果然,在最后一次针灸结束后,开车把她送到楼下的霍雨淮提议:“冉秘书,周末没事的话,你请我去泡脚吧。”
唉,看吧,居然已经约着一起泡脚了。
等等!冉冉回神:“……我请?!”
得到霍雨淮的肯定回答后,冉冉语重心长:“霍总监,泡脚在家里也可以做,我那儿还有个新买的足疗盆,要不要借给你用?”
用热水泡泡脚而已,居然还要花钱,她脑子坏掉了才会答应他!
“但听说他们店会用土耳其温泉鱼来啄食脚上的皮肤,这种功能,你的足疗盆里也有吗?”
“……”
“算起来,我帮冉秘书你省掉了一大笔治疗费,而你居然连一次足浴都不愿请,这么做人,不太好吧。”
“……”
在厚脸皮的比拼上,她从来就不是霍雨淮的对手。很快,她就被他说得丢盔弃甲,定好了周末他来接她去泡脚的时间。
站在路边等霍雨淮的车开走,冉冉拎着包往家走。刚走没两步,就看到季明航抱臂站在店门口,冷眼盯着她看。
见她看到自己,季明航开口:“吃晚饭了吗?”
“……吃了。”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买季明航家的烤肉饭了,难怪他是这副表情。
最近一周,因为下班后就一直跟着霍雨淮,所以她的晚饭都是跟他一起解决的。
他们有时候会在外婆家吃,有时候也会逛到外面。
霍雨淮像是把周边所有最好吃的东西都摸了个透,他带她去的,既有昂贵的法式餐厅,也有藏在街角胡同里的小火锅店,全都是冉冉听都没听说过、却好吃得让她差点咬掉舌头的美味!
虽然都是由她请客tat……
季明航皱眉:“和霍雨淮吃的吧?你最近是不是和他走得太近了,光这一个周,我就看到他送你回家送了四次。”
她为了避免季明航和霍雨淮见面,还特意让霍雨淮把车停在对面,没想到还是被季明航发现了。
而且她活到现在,也就被霍雨淮送回家了七次,居然被季明航看到四次,也真是不容易。
冉冉坚定地摆手:“不是你想得那样!”
被误会和霍雨淮有什么关系,是对她巨大的羞辱!
季明航不相信地扫了她几眼,然后转身锁了店门,骑上他的破电动车:“不是就好,霍雨淮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亲近,那小子面具后面的样子,不是你能想象的。”
说完,他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开着电动车从她跟前驶过,好像已经认定了她和霍雨淮的不可告人,完全就没把她的否定听进心里。
冉冉:“……”
谁会认为霍雨淮看起来好亲近啊!
他有多邪恶,我早就已经清楚得深入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