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咳咳!”秦旭的口才,如今可是在中原和河北大大的有名头。旁人也只知曾经许攸中过招,被气的吐了血,曹操也中过招,被骂的头疼病都好了,可也只是传说而已。如今见识了秦旭这等几乎能将死人说成活的本事,颠倒黑白愣是将一桩谋人家基业的事情,说的这般大义凛然,张邈还好说,只是愕然看着秦某人这位“故人之子”,颇有几分苦笑不得的样子,可其身后的那名身份堪疑的从人,却是露出了被这种毫无底限的话噎的喘不上气来的样子。被一脸厌恶之色的张邈意味深长的瞄了好几眼,才勉强没有失态。
“你这小子,一张嘴抵得上千兵万马了。”吕布也自愕然,但毕竟是听惯了秦旭时常蹦出来的“高论”,恢复的极快,笑骂了秦旭一句,说道:“不过你这话却是颇对某的胃口!袁本初同某同朝为官,是亲如兄弟的朋友,某怎能坐看其遗孀子嗣被小人蒙蔽,而将本初辛苦打下的基业拱手送人?这事情的确是该管一管!只是……现在离着夏收的时日已近,倘若动兵势非但必然会影响本军全境的收成,某却如何忍心让本境民众,替某还本初人情?”
“主公多虑了!”吕布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就基本上是认同了秦旭的进谏。之所以又扯上这些,或许也是因为注意到了张邈身边又多了个鬼头鬼脑的人物,又见秦旭言语间似乎另有别的用意的样子,出于多年的“默契”,吕温候也很快“入戏”,顺着秦旭的意思往下说了下了去。对于吕布的配合,秦旭只恨不得要翘起大拇指了,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正一副凝心倾听模样的那张邈从人一眼,接着吕布的话头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如今除了青州、徐州两地是种植谷物之外,扬州荆州之地,种植的却是稻米,农时完全可以错开,且此番虽然所要面对之刘备麾下,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绝世猛将为爪牙,可毕竟仅有两万兵马,还要分守两郡之地。我军不说主公有天下第一猛将之称,那关张皆是主公手下败将,便是典韦、黄忠两位将军,也未必会弱的过那三人分毫,因而所动兵马,并不需要太多,不会耽误辅兵农事。而且据司马臧洪大人近日的普查统计,青州如今虽有常备军七万人,但几年来因为流民策之故,加上之前慕化主公仁义之民,仅临淄一郡便有近三十万户,全州七郡人口已有近八十余万户,总共近四百万口,徐州治下虽然不及青州,可六郡也足有近五十万户,两百余万人口!仅这两州屯田之处,便占了土地总数的三分之一,已全完不是三年前甫有大旱之事,便令人束手无策之时了。况且,主公此番虽然是拥大义而出征,目的却也是为了帮助冀州不至于落入小人之手,就算是主公高风亮节,不去同冀州袁本初家的孤儿寡母计较因此事给本军带来的人员、兵甲的损耗,但有句话叫做皇帝不差饿兵,咱们这等费心尽力为其奔走,这钱粮之上,却总不好不支援一些吧?”
无耻啊!张邈身后的从人还没听完秦旭的长篇大论,就已经双目几乎要瞪出火来。的确,此人就是安置在张邈身边的坐探,而且还是曹操命程昱亲自安排的,毕竟张邈不管怎么说也是兖州官员,就算是再被曹操冷处理,并且派给了出使临淄的差事以表示他曹某人心胸之宽广,气度之恢弘,可若是张邈真就短了一根筋,当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投靠了吕布,曹操脸上也须不太好看,因而派遣一个人沿途“照顾”他曹某人的昔日好友,变成了这人来临淄的理由。而这人在来临淄之前,不是没有听自家上峰说过,在临淄,吕布其实还不是最不好惹的。毕竟吕布令人恐怖之处在于武力上,之前还有些说吕布喜怒无常,刻薄寡恩,不体恤底下人的传闻,但从在临淄的见闻上,却恰恰同现在的吕布相反,而且见吕布同张邈交谈甚欢,言语谈吐颇为豪爽率直的样子,也并不像是传闻中那般令人悚然。但作为吕布女婿,吕布军第二号人物的秦旭却是不同,据说这厮出身低微,而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上不得战场,下不得书房,因而只能靠一张利口和诡变之狡猾厮混。本来这人还在想秦旭毕竟如今也是个名满天下的人物,平黄巾、战国贼、救天子也算是战功赫赫,而且听说自出山以来还从未败绩,就连自家主公曹操也未曾他手下讨得好去,最终将这人名字绣在了袍子底下。就这么一个人物,怎么说也该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才是,可自见到秦旭之后,这从人却是改变了看法。只觉自家上峰肯定是和这秦某人有交情的。这厮哪里会是仅仅利口而已啊!其用心之歹毒,用计之阴狠,脸皮之厚实,简直颠覆了这从人曾经纯洁的世界观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