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蔡瑁并没有傻到开口便说这事儿是自己撺掇的,见情绪不佳的兵将不在少数,也是摆出了一副不得不奉命行事的派头,将源头全部推倒了刘表的头上。刘表毕竟是一军之主,此番又是解襄阳之围的战事,见蔡瑁抬出了刘表的名头,又有刘表亲手签发的手令,就算是再有怨言,也只能忍着。好在蔡瑁拍着胸脯保证待对方不过两万人,运气好的话只一个冲锋,便可竟全功,届时回到襄阳城中之后,一定会禀报刘表,杀猪宰羊犒赏三军,才算是勉强压住了众人的不满。一个个懒洋洋的扶刀起身列队,谢过了蔡瑁,而望向大后方刘表所在之处的眼神,却像是比之以往少了些什么,蔡瑁嘴角微翘,只当未见。
六万大军,特别还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效率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在各部曲部将的催促下,也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堪堪将先头部队整理好,这还是有部将见麾下兵士实在是饥累交加,用徐州兵营中此刻正是饭点,必然备好了香喷喷的吃食做激励,才勉强使得听不得一个食字的本部兵马有了几分精神。这种出工不出力似的整军,刘表在得知后也是无可奈何,几番想要下令催促,但又怕本就军心不稳的本部人马就因为一口吃食而产生哗变,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是强忍了下来,一遍遍命令各部部将约束好本部兵马。
一直折腾到快到午夜,眼见着徐州兵兵营中的灯火黯淡了不少,才算是准备充分,分作三个梯队,分别由蔡瑁、蔡中以及刘表本部率领,约定一刻钟后出发,待临近徐州兵兵营时,以鼓点为号,分三面一齐杀出。这样一来,就算是徐州兵在营中埋伏下了人手,也会因为首尾不得相顾而被刘表军得逞。蔡瑁及蔡中两人,对刘表这“万全”之策十分推崇,没口子的奉承刘表此番布置,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那徐州兵主将就算是猜到了我军的部署,也会因为本军人马在人数上占据的绝对优势而无可奈何。听的刘表简直是信心爆棚。这还没有动兵,心中已经闪过几分若是此番得胜,该怎样安抚兵士,再对江东细细图之了。
“末将等恭祝主公旗开得胜!”临到约定时间时,蔡瑁、蔡中两人相视一眼,突然齐齐拱手对刘表说道。
“你二人也要小心!虽然我军占据绝对优势,但也绝对不可掉以轻心才是!”不知道为何,蔡氏两兄弟的动作,让刘表心中突然闪过几分异样来,只是眼下出征在即,这两人各领近两万人辅攻,又是一副十分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刘表也就将心中懵然生出的情绪归结到是因为战事将近的缘故,也没有多想,出声安慰两人说道。
“主公保重!末将等去了!”见刘表温声安抚,蔡氏两兄弟的脸上齐齐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却不再说话,深深的冲着刘表长揖到地,旋即扭头边走,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倒也和眼下的情景十分符合,倒是让刘表望着两人的背影,深深的点了点头,再看四周甚至不掩饰脸上不情不愿神色的兵士,多有种在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亲眷靠得住的感慨。
荆州的四月天,远不如中原已经有了春味儿。襄阳又临着大江,阵风吹来,带着一股子湿冷之意。刘表军兵士本就因为此番征南而穿的不多,被这夜里的小风一灌,皆是缩着身子拢着袖子,小步前行,就这种速度,别说是急行军了,能按照日常的行军速度在徐州兵尚且未能反映过来之前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之事了。
此番因为目标在丹阳、豫章郡,不是水路就是山路,因而刘表所部以及之前蔡中所部,皆是步卒为多,全军上下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不到一千匹马,除了各部部将各有一匹之外,拥有马匹最多的,倒是刘表的亲卫队。见行军速度实在太慢,照这么下去,就算是等徐州兵将围城的兵士全部调回同刘表军死磕,时间上也是蛮充裕的。颇有些心急的刘表,在见几番催促早已疲惫不堪的兵士不得其法之后,只好由着这帮人的速度行军,派亲卫队骑兵往来首尾,做督战之用。就这,区区不到十里的距离,也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中间还掉队了不少。看着本军兵士的样子,刘表几乎有种要吐血的感觉,也得亏是不知道徐州兵在耍什么诡计,直到现在还在营中没有露面。否则就凭刘表军本部这已是松散的军纪,没的说只需要一个千人队的冲锋,就足以让刘表军本部喝上一壶的了。
“主公,不对劲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