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第七章 王地狱善于侍天堂

    路西法漫步烟尘漫道木星各个城邦的道路连接点之上，众星拱卫，戒备森严。

    冲天的权势喧嚣，无不令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执勤战斗天使畏手缩脚。

    由这个权势中心四散开来的视野，伏尸百里，生死飘摇。

    损毁建筑败井颓垣之中吞吐的滚滚黑烟。

    隐伏在峥嵘黑雾中的明亮火焰。

    交织编汇一起的不分敌我尸体。

    所有这一切，停止了木星气态对流的变幻。

    只有单一的绝望色彩，色调厚重的灰色。

    灰色上的细密构点，在构图的游动中。

    麻木的打扫着战场，修补建筑，清理尸体

    权势中心与此风雨萧条中持续行进。

    很快！

    因为地面上需要清理的尸体太多。

    路西法不得不飞了起来。

    冥冥之中，似乎沿着米迦勒的道路跟随着前往生产基地。

    一路飞来，和米迦勒看到的景象完全相同。

    直到看见那座巨大的门型地标，权势的喧嚣似乎淡薄了起来。

    出谷门在物理侵彻下，损毁大半，像是星船伞兵一脚踹开了它，进而占据了整个木星基地。

    火焰在剩下的大门纹路上撕咬。

    焦臭，浓烟，坍塌。

    这画面让路西法追忆起火星上荡然无存的根达亚军团。

    心情八方风雨，载霜履冰。

    透过木星的苍穹，宇宙旷野的边际似乎愈发渺茫。

    想到通往原动天的道路还很遥远，道路长且阻。

    不由冷面寒铁，意廖廖然。

    飞行速度却是没有降低。

    很快抵达了总控中心的残垣断壁之处。

    在这里，临时指挥中心被建立起来。

    早有天使已经将指挥台焕然一新。

    符合反抗军领袖体面的黄金御座。

    万紫千红宝石构筑的底座台阶。

    怒花鲜草的装点。

    所有这一切，需要路西法这样的领袖挥斥方遒。

    权势的中心坐在了指挥台上。

    听取木星战况说明。

    城邦建筑损毁达到75%

    生产基地正在完成接收。

    城邦防护罩确定完全损毁。

    如此走马观花，如此纷繁复杂。

    路西法没有再纠缠于木星这个小小的关注点。

    他的视野着眼于整个太阳系。

    开始轮播从水星和金星发来的视频录像。

    水星的阿特兰蒂斯战团首领奎雅维洛汇报战团已经集结完毕，等待路西法的混合舰团运输自己的战团前往木星。

    路西法要求阿特兰蒂斯战团稍稍等待。

    金星的穆里亚战团首领马特拉克提利汇报自己的战团作为总预备役力量，迫切的希望参与战斗。

    路西法说明正在考虑让穆里亚战团前往水星和阿特兰蒂斯战团进行移防。

    又训勉两位战团首领坚守岗位，等待调令，去进行最后的决战。

    结束了视频通话，路西法心中依然雨疏风骤。

    已经开始准备要处决星船中央情报处的首领。

    到现在为止，没有查明，火星上的巨大灾难是何种成因。

    同时，又加紧审查对于王上者科技树加点的报告。

    报告如是写：

    行星工程学

    生物圈

    气候控制

    地势探索

    轨道增产器

    阿基米德杠杆

    都是科技树加点题目，却是没有一个字的说明。

    正做思考间，思绪却是被总控中心终端前的喧哗打断。

    怒目相向。

    早有终端指挥官匍匐跪地汇报情况。

    与探测装置上发现大量高能粒子。

    路西法要求补充说明。

    早期的高能粒子来源于天然放射性元素如铀、镭等放出的高能射线。

    原子有核模型的散射实验用的就是镭放出的α粒子。

    人工放射性也被逐步发现，之后又发现了能量极高的宇宙射线，正电子则是利用云室从宇宙射线中发现的。

    目前探测装置判断发现的高能粒子为太阳活动产生的高能粒子流，又称太阳高能粒子。

    太阳活动主要是耀斑活动。

    太阳宇宙线的主要成分是质子和电子，也包括少量其他核成分。有的耀斑也辐射中子。

    太阳宇宙线并不是孤立的，它是受到星系的引力作用，激发出的内在的粒子运动，从而产生的光、磁等看的见的与看不见的射线。

    但是，“高能”的定义是不同的。最初时几吉电子伏就认为是属于高能范围。发展到今天几十吉电子伏以上才够得上称为高能。

    为了着重叙述高能粒子的探测方法，这里把几吉电子伏能量的粒子认为是高能粒子。

    在所有的高能粒子中，除了电子e和质子p可以用加速器加速的办法达到高能量以外，其他的高能粒子，如带电的π±介子、K±介子、反质子圴、Σ±超子、μ±子(也包括e和p)和不带电的（即中性的）中子n、K介子、Λ超子、γ光子、J/ψ粒子、μ子中微子vμ、电子中微子ve等等，都只能在粒子的相互作用中产生。

    对于高能粒子相互作用，一般可表示成以下形式：A+B→C+D+E+F+…，A为入射的高能粒子，B为静止的靶粒子（在AB对撞的情况下，A和B在质心系都为高能粒子），C、D、E、F等为A和B作用后产生的次级粒子。高能粒子探测的基本内容就是：记录次级粒子数目，确定次级粒子本身的性质(质量、电荷、寿命)以及确定次级粒子的运动量(能量、动量、飞行方向)。

    探测高能粒子的基本原理是依据带电粒子与物质原子的电离或激发作用，不同粒子有不同电离(和激发)强度与动量的关系曲线。现代的绝大多数探测器都是根据这个原理制成。带电粒子可以直接被探测器（如核乳胶、气泡室、流光室、多丝正比室；漂移室等）探测到，因此可直接测定其性质。

    而中性粒子不能使物质原子产生电离（或激发），因此必须通过间接方式来确定其性质，如通过探测其衰变的带电粒子或探测与物质作用产生的带电粒子。

    探测装置正在上传数据到总控AI进行性质判定。

    如何测定性质？

    在某些情况下，还可利用高能带电粒子的切伦科夫辐射效应、穿越辐射效应等作为探测原理。此外，由于各种粒子本身的性质不同(如强子、光子和轻子等)，在探测方法上也有很大的差别。

    需要确定哪些次级粒子性质取决于实验本身的要求。只要求测定一个次级粒子的性质的实验叫做单举实验；要求测定全部次级粒子的性质的实验叫做遍举实验。

    不管哪种实验，对于要测定的具体次级粒子，一般都要求探测出它是什么粒子（亦即确定其质量和电荷，有时还要求确定其寿命），它的动量以及它的飞行方向，对于每个相互作用，通常还要求确定由作用产生的总的次级粒子数目。

    整个木星行星城邦上的总AI总是计算力强大的，不是么。

    很快，AI得出了结论。‘

    “无法判定！”

    “无法判定！”

    耶和华我们的主啊

    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

    你将你的荣耀

    彰显于天

    你因敌人的缘故

    从婴孩和吃奶的口中建立了能力

    使仇敌和报仇的

    闭口无言

    我观看

    你指头所造的天

    并你所陈设的

    月亮星宿

    便说，人算什么

    你竟顾念他？

    世人算什么

    你竟眷顾他？

    你叫他比天使

    微小一点

    并赐他荣耀尊贵为冠冕

    你派他管理你手做造成的

    使万物

    就是一切的牛羊

    田野的兽

    空中的鸟

    海里的鱼

    凡经行海道的

    都服在他的脚下

    耶和华我们的主啊！

    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

    烟尘斗乱，疮痍满目的木星迎接这些高能粒子的到来。

    高能粒子群却是没有离去。

    落地生根，低维展开。

    无法用天使语言述说的神性演出后，高维粒子完成孵化，变为茫茫多的清一色撒拉弗军团！

    大军四面云集，勇士摩肩接踵。士皆盔明甲亮，军俱战装齐备。

    冲天喧嚣的绣金旗帜标明这些撒拉弗军团的来历！

    “玫瑰园圣团”！

    所有反抗军第一时间得知了”玫瑰园圣团“已在木星登陆的消息。

    他们八方而来，麋集成群。

    在总控中心寻找着他们的领袖。

    除路西法外，此刻没有谁坐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上，他有所察觉，带着一副阴沉沉的表情站起，他那一站似乎一根擎国支柱凭空渐渐升起。

    深谋远虑和公共利益深深地刻在他的前额上。

    虽然身陷废墟，但在他的脸上仍有王侯一般建言时发出的威严。

    他站起来就像圣贤之人，阿特拉斯般力大无双的肩头适合承担最强大的君主国的重累。

    长相更像是时值夜晚或者夏天正午时的天空，吸引听众，招惹注意，这时他开口演讲。

    “千千万万流芳百世的天使啊！

    除万能的造物主以外，所向披靡的权贵们啊！

    这场冲突绝没有什么不光彩，虽然后果可怕，就像此地给出的证明一样，但是，如此可怕的变化，谁不恨之入骨。

    有谁能够做到神机妙算，握有先见之明，能预言先知，博古通今，从知识的深度去忧虑，洞晓这样一支天使联合大军。

    这证明王上者的力量仍然有所隐藏。

    但是，直到此时，我们同样势力巨大，胜券在握。

    从现在起，论力量，我们知己知彼，不惧怕王上者挑起新的战争，我们一往无前，不惧一切。

    让王上者的武力见鬼去，我们应与天堂骄子平起平坐！”

    他话音刚落，为了认可他的言论，趾高气扬的天使众军就从腰下拔出明亮的佩剑，千千万万把利剑在空中飞舞，一片突然出现的剑光把风雨飘扬的木星城邦每个角落照得通亮。

    他们情绪激昂，愤怒直接指向至高无上，抓起武器猛击他们响鼓般的盾牌，飞向天穹的挑战喧嚣和鼓噪，一浪高过一浪。

    神圣的清晨开始霞光初现，曙光洒满木星，

    不远处有一座山，令人毛骨悚然的山头喷吐着火焰和翻滚的浓烟，山腰和山麓全部放射出斑斑点点的闪光。

    旋即，那王上者的战车犹如旋风，发出狂呼怒号，奔涌向前，熊熊的火焰忽闪忽闪，车轮内套车轮，它自身依靠神灵驱动，仅有四个撒拉弗的模糊身影在旁护送。

    每个长着令人惊奇的四面脸。

    在他们的躯干，他们的翅膀上镶满眼睛，就像点缀着繁星，绿玉车轮，烈火乱窜，狂奔猛冲，上面同样布有眼睛。

    在他们头顶上方，水晶一样的天空，天空上面有一个蓝宝石御座，宝座上镶嵌着完美无瑕的琥珀。

    色彩缤纷，犹如阵雨之后一道彩虹。

    亚当来了！

    他身穿天上全副甲胄，披上光芒四射，钻石精制的乌陵，登上战车，在他的右手一边坐着鹰翼的“胜利女神”

    他身背战弓和箭囊，箭囊装着三枝闪电雷霆，浓烟从他四周喷涌而出，奔腾翻滚，火花飞溅，火舌猎猎。

    千千万万圣徒蜂拥相随！

    他来了！

    率领他们一路而来！

    远远就能望见他的滚滚大军，闪闪发亮，即将到达。

    多达两万。

    王上者的战车，左翼右翼一边一半。

    亚当坐上蓝宝石御座。驾驭撒拉弗的翅膀，高高地穿行在清澈天空，蔚为大观。

    当天使们高高举起“玫瑰园圣团”的大旗，王上者禁卫军在天国的标志，飘扬在空中时，到处都能够看见。

    首先是他的倒霉敌人们看到这一幕，然而却顽固不化，他们集合兵力，为叛乱坚持一战，他们已经心智失常，竟然想在绝望之中孕育希望。

    天上的天使们怎么能落到这等丧心病狂。

    但是，什么神迹有助于使狂妄之徒悔悟。

    或者有什么绝招能使执迷不悟回心转意。

    他们，因为痴心妄想从而变得更加死心塌地，只要看见他的荣耀就会心生痛苦。

    一旦看见就会心生妒忌，觊觎他的高位。

    他们摆出再次决战的架势，或者靠武力，或者靠阴谋诡计，期待着要么一举成功，最终战胜王上者和亚当，要么彻底失败，统统最终灰飞烟灭，此时此刻，那最终的决战已经到了关头，他们鄙视临阵逃脱，或者丝毫的后退。

    当时，伟大的救世主亚当向所有它的左右两翼大军这样说：

    “汝等圣徒，继续保持威风凛凛的阵列：汝等全副武装的天使，原地待命。

    勿需众擎易举，只需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我怎样将上帝的愤怒瓢泼大雨般倾泻到这帮渎神的叛徒头上，不是你们，当然是我。

    他们即藐视又嫉妒，他们的众矢之的是我，因为王上者，将天堂本该属于至尊的王国，权利和荣耀等等这些互相关联之物，按照他的意志，已经赐予我。

    因此，他指定我来执行他们最后审判，他们可以随愿，与我在战场相见，看看谁战胜谁！”

    亚当这番话一出口，容颜大变，神情严厉，威震敌胆，以至于没谁胆敢正看，他把满腔的怒火统统发泄到敌人的头顶。

    那四个撒拉弗的身影立刻展开繁星布满一样的翅膀，可怕的阴影随即铺天盖地，他凶猛的战车车轮滚滚转动，洪水滔天一样的怒吼响彻天地，或就像千军万马在摇旗呐喊。

    他驱使战车径直扑向背叛王上者的敌人。

    黑压压的敌人就像是黑夜。

    除了造物主御座本身以外，坚固的最高天在他的火轮之下自始至终都在摇摇晃晃。

    转眼之间，他冲入敌群，他的右手紧攥着一万枚雷霆弹，向前投掷。

    犹如把天罚砸进他们灵魂深处，他们，惊恐万状，完全失去抵抗，也彻底失去勇气，形同虚设的武器掉在地上。

    他驾驭战车碾过成堆盾牌头盔，碾过土崩瓦解的座天使以及神气活现的撒拉弗戴着头盔的脑袋。

    以至于他们异想天开，希望群山在那时能被再次扔到他们身上，如保护伞一样，躲避他的愤怒。

    他的飞箭居然暴风雨般落在他的左右两边，一是来自装饰着眼睛，各有四张面目的四位撒拉弗。

    二是来自同样装饰着许多眼睛，生龙活虎的车轮，

    它们之中有一个精灵在指挥，每只眼睛射出强烈的闪电，把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和毁灭的火焰射向受到诅咒的敌人中间。

    他们的所有力量陷于瘫痪，常有的元气完全离他们而去，精疲力竭，痛苦不堪，垂头丧气，打翻在地。

    然而，亚当的武力没用一半，收回了攻势。因为这是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

    所以他半空收回齐射的雷霆弹。

    他把打翻在地的提起来，他们就像一群山羊或者胆怯的畜生挤做一堆，呆若木鸡。

    亚当在后面驱赶着他们，一边吓唬一边怒骂，一直赶到他们全部回到了第一舰团驻锚地。

    飞驰赶到的路西法压住了溃散的阵脚。

    溃散的天使心下稍安。

    怪兽一般矗立的第一舰团作战飞船。

    通体启动，旋转所有可以调转的武器装置。

    开始锁定亚当。

    “玫瑰园圣团”爱护他们的首领，大军蜂拥而上，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举世无双的亚当。

    舰团炮火齐射，接着火光一闪，整个天空轰轰隆隆，充满炮火令人震惊的呼喊怒号，炮火撕碎的全部内脏从安歇像深喉一样的机器中喷射而出。

    就像吐出腐烂发臭的过度饱食，各种光色的连锁弹药，如同雷电冰雹，瞄准射向胜利者的天使军团。

    在如此猛烈，凶神恶煞的重重打击之下，遭到炮火打击的目标，谁都不能站稳他们的脚步。

    虽然撒拉弗们如岩石挺立，但他们一倒就成百上千，撒拉弗们子啊地上滚来滚去，因为其全副武装，摔倒更快。

    现在，丢脸的溃败接踵而至，队伍已经被打垮，这对疏散他们的密集整列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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