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派尔立在真实世界的燃月湖上空,流着泪,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她有点不明白,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弄不清楚,自己脸上流淌着的透明液体到底是什么,她不停的擦拭,但那种液体却仿佛源源不断一样的,又再次的从眼角流出。
皎洁的月光,在燃月湖上化成了绚烂的苍蓝色焰火,还有周围那郁郁葱葱的森林。林间散发出来的点点金光,会时不时的交融在一起,打着旋,随风起舞。这一切与真实梦境之中的那种绝境,显得格格不入,这种充满了生机的画面,让迪斯派尔感到很不舒服。
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眼中之所以会流出液体,肯定就是因为眼前这些令人不舒服的环境。
缓慢的摇着头“不……不……不!”她对自己心中,忽然出现的一种莫名情绪感到了恐惧。那种仿佛会让自己融化掉,让自己沉沦,让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的情绪。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世界的错!
迪斯派尔用力的按压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左手用力的往下一拍。她想将眼前这让她感到不适的一切都给抹除掉。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续尝试了好几次,依旧没有改变什么,迪斯派尔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为什么会这样?”
她感受不到原来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了,也无法随性所欲的动用能力了。这种忽然失去一切的巨大落差,让她惊恐,让她无所适从。黑色的气息,不断的从她的身体各处往外扩散,然后消散在空中。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着,这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虚弱下去的情况,让她几乎崩溃。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样!不,我不要啊!”她拼命的用双手,去按压身体上所冒出来的黑气。仿佛是想将那些黑气按回身体之中去一般。可是这么做根本就无济于事。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拼命。一丝丝的黑气,依旧会从她的指缝之中渗漏出去。
最后,迪斯派尔只能将自己的身体给死死的抱紧,仿佛是想寻求最后一丝依靠一样。随着黑气从她体内的不断散失,她那原本扭曲的面容,和佝偻的身形,慢慢的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变回了那个俏丽的人儿。不过比起最开始的那种邪气,此刻的她却更像一只饱受惊吓的小动物。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蜷缩在空中,口中不停的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身体不停的微微发着抖。一种不容于天地之间和一种即将要消失的明悟,泛上了心头。迪斯派尔不明白,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世界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其实只是一个孩子。
易子鱼的身形出现在了迪斯派尔的身边。看着用尽力量紧抱着自己,仿佛寻求最后一丝温暖一样,尽可能的蜷缩起来的葬月姬。易子鱼的内心十分的复杂。
就在刚才,易子鱼在卢克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将梦璃,从姬武神的体内给救出来的时候。在接触到梦璃身体的那一刻,几千几万道的思绪就好像奔流的河水一样,涌进了易子鱼的精神海。那种庞大的信息量,让易子鱼差点失去自我。
在月咏的帮助下,易子鱼的意识才堪堪的支撑了下来。犹如一只在暴风雨中飞翔的海燕,又如一只在浪涛中摇摆的扁舟,摇摇欲坠。
“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不会说话?”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隔壁的屋子去哪了?”
“我想要对面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长得比我漂亮!”
“为什么他和我一样,却得到的比我多!我不服!”
“雷吉家出生的孩子,是个死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了!我们的孩子不会也是这样吧?”
“为什么庭院里的花枯萎了……”
“月亮又变大了,难道我们真的会撞上去吗?”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为什么艾妮娜的手总是那么冰冷……”
“为什么我总走不出这个城市……”
“我们是被圈养起来的畜生吗?”
“我们是真的存在吗?”
“月之民的末日要到了吗?”
混乱,杂乱无章的信息不停的冲击这易子鱼的意志。有的充满了权利欲望;有的充满了色欲;有的哀伤无助。但更多的,却是那种发现了世界异常,然后陷入恐慌的负面情绪。
这些都是两千多年来,月咏乡真实梦境系统,从月之民身上隔离出来的负面情绪。一个系统,不管多么的完美。一个梦境不管多么的真实。总会存在漏洞,总会存在缺陷。这种漏洞和缺陷,即便是小概率事件,但在两千年这么长的时间堆砌之下,种种问题都会被挖掘出来,都会被暴露出来。
所以魔导工学士们,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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