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你吼个屁

    等段天峰坐了下来，欧小宝开口道：“昨晚和白心柠吃夜宵，白心柠被隔壁桌三人男人调、戏，是他们挑的事，不过是我先动的手，赔钱私了可以不用拘留。”

    和段天峰猜的一样，打架，段天峰道：“赔六千块这么多，他们伤很厉害？”

    “伤毛，就我伤。”欧小宝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着，用很郁闷的语调道，“你以为我是你？如果我是你，我不把那帮家伙打的满地找牙？妈的，这事完了以后你把你那寸劲拳教我，要不带我去找你师傅，男人没点功夫很难混，丢那么大的人，白心柠还会理我？”

    “现在已经这样，如果你会功夫，把人给打爆了不得赔六万？”段天峰暗自庆幸没有告诉欧小宝是段一手教他的功夫，不然欧小宝这副状态真敢直接去找段一手。或许你觉得奇怪怎么段一手会功夫，这个段天峰也说不清楚，反正段一手就是会，而且掌握的拳法还很多，除了寸劲拳和太极拳之外还会八极拳、形意拳，不过他就教了段天峰寸劲拳，某次段天峰和欧小宝打赌，段天峰一拳把端菜的托盘打爆了，所以他知道段天峰会寸劲拳，“而且你还想着白心柠理不理你这问题？想想这六千块去哪儿弄吧，一定要赔这么多么？不能讲价？”

    欧小宝吸了一口烟，对着段天峰喷了过来道：“没法讲，不赔够这个数拘留十五天，换你赔钱还是拘留？回去写申请给那黑面神预支三个月工资吧，只有这办法。”

    “我去，那黑面神绝情绝义，三个月能行？你自己没有一分钟存款么？”

    欧小宝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十分钟以后，段天峰拿着欧小宝写的预支工资申请表从派出所出来，匆匆回到御食找黑面神，简略地说了一遍欧小宝的事情以后，开口跟他预支工资，他黑着一张脸道：“没钱就别惹事，到处惹麻烦，很过瘾？自己解决去，两个大男人，六千块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混个屁？”

    段天峰道：“老大，这是意外，你帮帮忙，反正都是欧小宝的工资，预支而已。”

    “你读过书没有？会不会算账？”黑面神瞪着眼睛，逼视着段天峰道，“要是他出来以后跑了，是不是他的工资？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这风险我该承担？”

    “欧小宝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口脸不知心，我劝你少管闲事。”说完，黑面神往大厅外面走。

    段天峰连忙道：“老大，这事你不帮忙欧小宝要被关十五天。”

    黑面神回过头道：“那就关十五天，反正他十五天肯定赚不回来六千块，这账不亏，我当他请假十五天，我这已经仁至义尽，别再烦我。”

    段天峰愤怒了：“这是跟你做事的人，你要这么绝情？又不是要你私人拿六千块出来，是跟公司申请，你签个名，我自己去找财务。”

    黑面神也愤怒了：“你吼个屁，你那么有义气你帮欧小宝搞定，别跟我吼。另外，你最好回去上班，你的休假取消了，你要帮欧小宝你用业余时间，不然我扣你钱。”

    黑面神快步走出了大厅，段天峰没有跟出去，而是穿过厨房从后门走出去，扣钱，爱扣扣。

    黑面神竟然这么绝情，段天峰刚刚真有点忍不住揍他，王八蛋，让自己找财务，没有你的签名找毛？钱又不要你给，你他妈签个名这么难？心里骂了一通，舒服点了，但问题仍然需要解决？怎么办？找同事借？这年头跟人借钱，无论因为什么事都很困难，肯定行不通。

    思来想去段天峰还是决定去找财务，不过无论怎么费尽唇舌都要黑面神的签名才能借，只能再跑一遍去找黑面神，无奈这王八蛋态度一如既往。段天峰再次走出去，脑袋乱七八糟一片，就这样回去告诉欧小宝那黑面神不同意预支，他有点说不出口，关半个月啊，关键还不是时间，而是性质，还有里面的混乱，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进去了是否还能健健康康的出来？

    可段天峰没有其它办法，在城里不认识其它人，除了一个，还不知道算不算认识，只有名片，而名片上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和电话。这张名片是段一手给的，他说如果自己在城里出了大事活不下去了就去找这个女人，她会帮忙，但只此一次，所以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绝对不能去找。

    或许只能回去找欧小宝商量一下别的办法吧！不过在段天峰刚走到派出所门外，打算进去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周小玲的来电：“天峰你刚刚去找财务借钱？六千块呢，你很等钱花？”

    段天峰道：“财务没有告诉你我借钱的原因？”

    “没有，我刚回来，我就知道黑面神不给你签名，其实我可以直接借，就算是给都没有问题。”忽然，周小玲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得帮我做事。”

    就知道她会这样，段天峰果断地挂断电话，往派出所里面走。

    十分钟以后，段天峰从派出所走出来，已经和欧小宝商量过，没有其它办法，欧小宝认识的朋友不少，但愿意借钱的一个都没有，所以段天峰还得回去求黑面神，否则只能答应周小玲做缺德事。

    段天峰真想选择后者，虽然做的是缺德事，但至少周小玲把自己当人看，黑面神压根不把自己当人看，他不是段一手，段一手可以不当自己人看，因为那是老爸，自己不能怎么着，但这黑面神凭什么？而且回去找他怎么求都没用，他这人绝情绝义，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只是，答应周小玲行吗？除非这事可以用不缺德的办法解决，反正黑面神不是牛吗？不是不把自己和欧小宝当人看吗？老子弄死他……

    段天峰没有继续走，在路边一个士多店外面的椅子坐下来，要了一瓶饮料，边在饮边在想，怎样跟周小玲拿到这六千块又不用做的很缺德，不用被牵连？好像有点困难，不过很显然，用别的办法去弄六千块更困难，甚至没有办法。

    哎，大概这是天意，你不愿意去做某些事，但现实总出现一些意外让你无法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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