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该面对的命运,我终须自己去面对。”
如果之前陈云生还不确定自己能在此地待多久,听到潘伽这番话之后,他越发的坚定了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决心。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留下来,杀死沙匪的人是我,你们没必要为了的我的行为而受到惩戒。我要会会那个格雅。在确认你们安然无恙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两行眼泪从潘伽脸上留下,他干涸的嘴唇吧嗒了两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看着潘伽一步一步挪回马厩,陈云生眼中氤氲起一层雾气。他可以想象潘伽那番话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让自己的守护者离去,就意味将自己暴露给猛烈的风沙,自己离开之后,也许他们根本无法活过今夜。
“他们生活在恐惧之中,这让他们麻木。”柳晓山轻轻说道。
陈云生看着天空那翻卷辗转的流云,淡淡说道:“我知道这种感觉,整个心都被一层厚重的石头压着,所以我活着一天,就要将那些石块搬开,让这些人重新活在阳光之中。”
柳晓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所以我就说嘛,比起那个想要控制一切的神祇,你更像一个神。一个悲天悯人,永不妥协的战神。”
陈云生点头道:“你在这里守候,我去镇外布下一些法阵,对付格雅不可大意。”
……
黑鹰盘踞的沙堡距离风沙镇有一千里。这里并非实际的堡垒,而是由一些破旧的城墙和房屋组成了一片废墟。沙匪并不住在地面上,而是将这片废墟地下挖空,形成一个很大的地下洞穴。住在地下不仅可以抵御八荒酷热的阳光,还很安全。黑鹰在这片废墟中生存了百余年,早就将地下挖成一个盘根错节的迷宫。据说就连黑鹰内部的沙匪也无法说出这些黑漆漆的地道通向何方。
格雅不住在地下,他的房间在废墟之中,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屋。四壁上有不少窟窿,每到风起的时候,风沙会从一面墙上的窟窿吹到屋里,然后再从令一面墙上的窟窿吹出。而格雅在这个土屋中一住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黝黑,粗糙,这说明即使是飞天遁地的修士也抵不住这无休无止的风沙的磨砺。格雅的土屋平日里很少有人接近,今天却有些例外。不大的屋子内沾满了人,一个满脸长着疙瘩的汉子大声说道:“格木在祭祀的时候被一个外人杀死了。他们似乎不是八荒的人。”
格雅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着,脸上却格外的平静。他表现的似乎过于平静,他左边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不耐烦地大声说道:“格雅大人,你在想什么呢?历来都是黑鹰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教训我们了。”
格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雅布,好的猎手最有耐心。这就是你比不上格木的地方。放心,他一定不会白死的。但是我们要安静接近对手,然后将他们抓住,慢慢折磨死他们。”
“格雅大人,雅布只是一个莽汉,只能做那冲锋陷阵的兵卒,做不得将军。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好了”络腮胡子大汉咕哝道。
一个干瘦的文人低声说道:“大人,能够将格木杀死的人不简单了。而且格木似乎死的很快。据说他的脑袋中了冰破术,炸成了菊花。我担心这两个人来头不一般啊。”
格雅沉吟了一刻,说道:“先生说的是。如果他们是修罗门的人,那我们还真的不能轻举妄动了。”
满脸疙瘩的汉子不悦道:“慕华先生,每次沙头大人做决定的时候总能听到你的劝阻,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我们黑鹰需要怕谁吗?”
叫慕华的文人哼了一声,说道:“温卡,你去年刚刚进阶金丹中品,比那格木强不了多少,而你的对手很可能是两个元婴地仙。他们杀死你只需要五息的时间。我们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命去冒险。当然,如果你能把他们的脑袋拎来,我慕某人愿意跪地认错。”
温卡怒哼一声,不再言语。屋内的气氛很是焦灼,没有人说话,却仿佛有很多噪音一般,让人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过了良久,格雅终于说话了,“我建议黑鹰所有的成员都去往风沙镇,如果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就把整个镇子屠了,为格木报仇。如果他们没走,弄清楚他们的背景。如果是修罗门的人我们要道歉,不是就杀掉,然后屠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