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甲辰一沉默了一会儿,徐徐说道:“你说的没错,根据星宫典籍的记载,万星谷是一个巨大的法阵。这座法阵并非星宫之人设立的,而是那从天而降的神使。这座法阵平时在沉睡着,只有星宫遭遇危险的时候才会发动。据记载,法阵发动之时群山震动,万木耸动,斗转星移,乾坤颠倒,入阵之人必被杀之啊。”
“无论是谁布置了法阵,总归要有一个阵眼所在,你知道这座阵的阵眼吗?”
甲辰一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在典籍中没有记载,天极处所藏的典籍并不全,有些机密的档案是星主代代相传的。其中也包括这座法阵的种种。”
“就你所知,还有多少关于这个法阵的信息?”陈云生仍然不放弃。
甲辰一疲惫地摇头道:“没有了。过于机密的事情我也接触不到,当年我只是一个小的管事而已。”
陈云生沉思了一会儿,决定不再深究法阵的事情。他开始思索天元的委托,从那份地图来看,藏匿黄金头骨应该就在自己曾经去过的星辰殿地下。想到星辰殿中那个深不可测的大星主,陈云生就感觉头发根发乍,后背发寒,这种级别的存在恐怕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心中不免多了一份郁闷之情。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又想到了柳晓山,满心忧郁变成了担心,恨不得现在就跳出这个囚笼,将柳晓山从修罗门的魔掌救出。
回到屋内,发觉此地除了一张石床之外别无他物,屋内光线更加黯淡,连那闪烁着的法阵光芒都射不进来。陈云生伸开手,发觉连手指的形状都看不清楚。
他神念微动,感觉到四周的灵气若有若无,和山谷内那充沛的灵气相差太多。想来是星宫故意限制囚禁在山腹之中的渎神者继续修行,才控制了这里灵气的浓度。不过陈云生随身带着不少灵石,他很快就在屋内布下了一个五气朝元的法阵,屋内的灵气很快就变得充沛起来。
这种环境之下,陈云生反倒变得更加专心,将那些无用的杂念都摒弃,他开始修炼道法。一路之上,无论魂法还是元磁之道都有了不小的进展。还多了法相之道。偏偏他的道基修为却进展不大,在这个幽闭的环境中正好修行。
陈云生刚刚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突然四周传来一阵极为尖锐的破空声,毫无规矩,将他从修炼的境界中生生的拉出,险些走火入魔。陈云生快速来到屋外,看到甲辰一那间囚室内旁的干瘦之人却毫无影响,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那些忽明忽暗的法阵光芒,看起来对这种声音已经司空见惯了。
“方才是什么声音?”陈云生问道。
甲辰一转过头,生涩地说道:“这是打扰人们入定的声音。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阵这种声音响起。为的就是不让修士入定。这里是赎罪的地方,并不是修行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陈云生只听得左后方高高的洞壁上突然传来一声惨烈的嘶吼,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宛如沙包坠地一般的响动传来。
甲辰一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个方向应该是囚室丁亥五,想必那里的修士自行了断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甲辰一惨淡地笑道:“甲辰二,这个答案你试着自己去寻找吧。”
陈云生当即了然,人活着最大的动力莫过于希望,当一个人的希望彻底的破灭,他除了死亡,还有其他选择吗?
抬起头,看到头顶那闪烁着的法阵,陈云生决定将破去那些法阵作为自己暂时的目标。一旦有了目标,他之前的郁闷之情瞬间瓦解。不过他并不像直接去触碰那些禁锢法阵,他决定从隔绝两个囚室的法阵开始破起。
自从获得了那本归藏阵道,陈云生对法阵的造诣仿佛一瓶醇酒,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精纯。他将随身带着的布阵工具摊在一块大石上,俯下身去仔细观看那细密的阵纹,这是一切破阵工作的开始。
陈云生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有半个时辰,直到他发觉自己的脖颈僵硬的无法抬起才作罢。经过初步的判断,陈云生断定隔绝囚室的法阵并不复杂,应该和囚禁他们的法阵不属于一类。仔细想想,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囚禁在这个监牢之中的人除了绝望就是绝望,那里还有心情破去相邻囚室间的法阵。就算破去这些法阵又能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