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觉得偷窥人的对话有意思吗?”柳晓山嘟着嘴道。
天元莞尔,“一不小心。当日无念去了很久尚没有回来,我心血来潮透过佛眼一看,便看到了这一幕。柳姑娘当时展露的智慧让人刮目相看,可见你和我佛是有缘的。”
柳晓山嗔道:“谁要出家,那么多规矩要讲,还不如死了算了。”
天元不以为忤道:“贫僧随口一说。现在我便给你种下慧根一束。”
他左手五指在胸口掐了一个莲花法印,右手在自己的太阳穴轻轻一牵,竟然牵出了一丝浅绿色的光芒。他将那丝如同凝质的光芒抛在胸前,双手不断掐着法印,一道道光汇聚在浅绿色的光芒之上,那丝没有形状的光逐渐出落的宛如一根稚嫩的幼苗。
纤细却不羸弱,稚嫩却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四周的光线簇拥着这根幼苗,仿佛一件诞生在光芒之中的神圣之物。
天元睁开眼睛,用手小心翼翼地牵引着这根幼苗,最终点入柳晓山的印堂。那根浅绿的幼苗在柳晓山的额头一闪即逝,四周的光线恢复了正常。
天元长出一口气,道:“第一步已经成功,我接下来传你佛眼的法诀。每日遵循此道修炼,即使不能修得佛眼,也对身体大有裨益。”
柳晓山缓缓睁开眼睛,双眸中蕴含着一股朗润之气,和之前的感觉判若两人,她点头道:“多谢大师传授。”
陈云生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来一去只有一炷香的光景,柳晓山居然由刁蛮变作淑女,看起来这慧根的作用还真是不可小觑。他突然生出一种担忧,若女子日后对情爱越发的淡漠,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两人辞别了天元,走出屋子。陈云生一脸神秘地盯着柳晓山,只见霞光中,女子的眸子朗润,仿佛一泓清泉,双唇娇艳,宛若盛放的桃花,他情念所致便欲吻上一下。
却不想被柳晓山一脸严肃地跳开了,女子道:“不知怎地,种下慧根之后,总觉得天地之间唯有佛法才是小女子毕生所求,其他都觉无意。”
陈云生大呼不妙,道:“若真是如此,便真的出了大事。我定要让天元大师将你慧根取出。”
柳晓山突然莞尔,轻巧地跳到他身旁,红唇在他耳边一吻,俏皮道:“慧根中下,小女子越发觉得小云子可爱。”
柳晓山双臂抱住陈云生的脖子,眼波流转,娇俏可人,陈云生双手抱住女子娇躯,感受到她轻柔的体态,不由得心中一荡,正欲亲吻女子,忽然头顶挂起一阵风。
两人急忙分开,却看到无念腆着脸出现在两人身前,他摸着秃脑门,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打扰到你们吧?”
陈云生长叹一声,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像一根搅屎棍呢。”
无念却不生气,依然带着无耻的笑意,道:“随便你怎么说。师父让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两人无奈地跟在小和尚身后,三个人在楼台殿宇之间穿行,每每有路过的和尚,都自觉向无念打声佛号。这些僧人之中有小童,也有耄耋老人,无念却爱答不理。
“你在僧人中的辈分还挺高的。”陈云生道。
无念笑道:“辈分都是虚名,修行不看辈分。凡是重虚名的和尚都是修行不到家,看不透这点的。”
“他们看不透,你可以告诉他,何必故弄玄虚。”柳晓山还记着刚才的事情,时不时挖苦无念一句。
“有些事情要自己顿悟。别人说的总归肤浅,万事需躬亲。师父虽然给你种下慧根,若不顿悟,也是无用。”
“本姑娘也没打算有这无边的佛眼做什么事情,有用最好,无用也没关系,用不着你操心。”柳晓山泰然自若道。
无念叹了口气,嘟囔道:“师父的一片苦心却被你如此轻贱,真是气死我也。”
柳晓山哂笑道:“小和尚,方才你还张嘴修行,闭嘴身外之物,现在自己却为了一门神通动了执念。我问你,是佛眼重要,还是佛心重要?是形式重要,还是实质重要?佛祖说过,修行只是一种状态,不应该在乎这种状态带给人多少超越自然的能力,而应该关注状态本身。换言之,只有物我两忘,才能登峰造极。”
无念张了张嘴,无话可说,面对柳晓山的伶牙俐齿,他完败。不多时,三人来到一排小木屋前,每间屋子都极小,让陈云生想到了大屿山脉中李铁嘴搭建的木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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