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杀进宫殿,让那些篡位者知道兄弟阋墙是连佛祖都不会宽恕的重罪。有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不死而做的苟且和妥协。”柳晓山侃侃而谈,风不断撩动她的长发,显得风姿绰约。
无念盯着柳晓山看了半晌,笑容凝固,双手合十道:“受教了。我看姑娘和我佛有缘,说话都带着三分佛理,不妨皈依我佛,晨钟暮鼓,青灯古佛相伴,诶,姑娘你别走啊。”
柳晓山转头气鼓鼓地回到了船舱之中。
陈云生嗅着柳晓山留下的那一缕甜香,心中无比的畅快。柳晓山说出了他所想却不一定能够说出的话。感叹两人默契之余,他默默感谢上苍赐予自己这样一个心有灵犀的女人。
轻舟向前,一路上逐渐有了人烟,从数十人的小村,逐渐到百十人的小镇,最后发展到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一起的城邦,黾洲逐渐展露其的繁荣昌盛。
所过之处,人物多半面带笑容,即使有争执也都和和气气,这点给陈云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暗忖,这莫非也是重法寺的功劳?
地势也随着深入黾洲而变得平坦起来,相比青洲的多山,黾洲可谓平了很多。经常遇到广阔的田野,田野中多半种有谷物,此时寒冬虽然一片凋零,但是可以想象夏天之时风吹麦浪是何等的壮观。
经过不少稠密的镇店之后,三人逐渐来到一片草原的边缘。虽然是冬天,可草原上依旧长满长可过膝的荒草,草茎泛白,是青洲不曾有的草种。
无念站在船头,指着远方那道地平线说道:“穿过白草海就到了菩提林。”
“这片草海有多广阔?”
“以现在的速度十天足矣。”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突然从天而降一道强光,光线闪后船头站着一个白净的和尚。身穿白色的袈裟,脚蹬白色的靸鞋,脖子上带着一串莹白的念珠,就连皮肤也白的没有血色。
陈云生正准备防御,那和尚的眸子扫过他的眼眸,两人相视的一刹那,他紧张的心逐渐放下,只感到一阵平静。
不等他说话,无念突然跪倒在地,磕头道:“弟子参见师叔。”
那干净的和尚摆了摆手,道:“免了。他可是陈云生?”
无念犹豫了一下,支吾道:“师叔,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请的客人,您老就别搀和了。”
干净的僧人冷笑道:“我师兄脑袋坏掉了。明明是责无旁贷的事情却劳烦旁人,真替他丢人。”
无念头垂的很低,仿佛做错了事情,低语道:“师叔云游归来,不妨去寺中盘亘上几天。”
和尚没有理无念,而是对陈云生说道:“陈施主,此次重法寺之行就不用去了。你可现在返回,老和尚那里由我去给你说。”
陈云生一愣,讶异道:“大师何出此言?”
“那天元这次找你是有求与你,这件事情你不必答应,也不应该由你来做。”
“天元大师救过我的性命,委托我一些事情也未尝不可。力所能及,必当尽力而为。”
和尚冷笑道:“世间之事自有定数,该你的就是你的,逃也逃不掉。不该你的也不会找上你。这件事情本不该你去做,又何必多此一举?”
“师叔,请自重!”无念在一旁鼓了半天勇气终于憋出这样一句话。
和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从不轻贱自己,何须自重。反倒是坐在重法寺中万年不死的老秃驴要自重一些。”
无念忍无可忍,一拍天灵,放出六道佛轮,在金光之中,双眼怒视着对方,眼看就要出手。
和尚没有看他,而是盯着陈云生说道:“愚蠢。老和尚没安好心,你若不信就去看个究竟吧。”
说罢,他一转身,天空中垂直射下一道光芒,和尚同光芒一起消失在寒风中。
“来去如光,这和尚是谁?”
无念收了佛轮,叹气道:“他是我师叔,佛号苦无。”
“为何他会对你师父如此憎恨?”
“两人所执不同,后来分歧渐大,他就离开了重法寺。没想到这次居然回到了黾洲。”
“你貌似很怕他。”柳晓山问道。
无念苦笑一声,道:“重法寺的和尚有哪个不怕他,他就是佛门三菩提中的第二位,号称往生弥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