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浓重大屿树叶片挡住了残阳,使得树林内的光线越来越暗,陈云生缓慢而坚定的脚步让他逐渐远离了那座营盘,前方晦涩的树林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陈云生心思尽数飘到了九曜城皇城中的那个小院之中,当日他初见柳晓山时的莫可名状,此刻想起来仍然能让心跳加速。他面对着西方,口中喃喃说道:“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我们分开又有两月有余。”
......
夏荷衰败了一个池塘,虽然每年都会如此,可柳晓山此刻的心情却格外的沮丧。前方的战报虽然不是第一时间传到她的耳中,可断断续续总会传来。柳如是便是她在外的眼睛,这个多话的金沙王子浑然不吝各种添油加醋的描述,即使今日之战获胜的是龙川一方,这个消息也无法令柳晓山高兴起来,因为她深知陈云生手中的牌已经没有了。
摸了摸那颗菩提珠,珠子表面凹凸有致的纹理时刻提醒着她,此物威力巨大。柳晓山将心头那个早就成形的念头又往下压了压,过度的思虑让她面色潮红,仿佛天边的晚霞。
她对着残荷败柳而言道:“不管你是胜是败,晓山终不会嫁给他人。若公孙行胜了,只能得到这可珠子。”
对于公孙行的为人她根本不想去听,自从那个敢于为自己挡刀的年轻人站出来的那一天,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敲开她的心扉。两人初初相见的日子,单纯的如同一泓清泉,一个是山上苦修多年的璞玉少年,一个是初出宫闱的豆蔻少女,相知而恋,水到渠成。
想着那些闪光的日子,柳晓山满脸幸福,想到面前如山一般的阻碍,女子又多了不少愁绪,最后终于咬了咬银牙,就算是晨星子站在自己面前,她也敢将那珠子劈头盖脸地丢将出去,至于结果,让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己的父王承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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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收回目光,天空中的火烧云尽了,夜幕终于降下,四周的空气逐渐冷了下来。他打算回去了,今夜还要修行,即使晨星子和自己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他也要拼尽全力。
正欲转身离开,陈云生突然身子向前跳出三丈远,回身就是一拳,元磁凝成的硕大拳头击中身后的地面,激起无数枯枝败叶,却空无一人。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元磁明确告诉他刚才在他身后一丈的范围之内有一个‘人’,而自他出拳的一刹那,那个人消失了,仿佛凭空的蒸发。他确信即使自己的师父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这现象只能说明要么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要么那就不是一个人。而以他现在的元磁修为绝对不可能出现差错,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陈云生警惕地看着四周,将神念尽数的释放出,顷刻间方圆百余丈内的物体纤毫毕现,呈现在他的识海之中。四周空间中充满了黏稠的元神,这种东西虽然不可见,但多了之后却能折射阳光,西天那一抹残存的夕阳透过浓重的神念,变得诡异莫测。
“说来我们也算故人,你犯得上如此么?”一个清澈如清泉的男子声音忽远忽近地响起。
陈云生只觉得声音熟悉,循声望去发现在前方不远的大树旁站着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乱发星眸,身上穿着破败的衣袍,胸口的部分破损了,胸骨根根突出,仿佛经不住一阵风。
年轻人的神情带给陈云生莫名其妙的安心,他抬起的手渐渐放下,问道:“你是谁?”
年轻人轻笑了一声,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那晚在狮子窝的地牢中,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呢。”
陈云生恍然道:“你是洛残阳!”
年轻人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仿佛对于这个名字有种天成的排斥,也许是太久没人叫过,所以他也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知道了对方的姓名,可陈云生的疑虑却越来越盛,当日他再次回到地牢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现,而且据血狮说,地牢常年空置,哪有什么犯人。就算有也早就处决了,怎么会经年累月的拖着。
看着对方略带阴郁的眼神,陈云生问出了一个颇为愚蠢的问题,“你是人还是鬼。”
洛残阳被他的问题弄愣了,一瞬之后,莞尔道:“两者有区别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