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上都是平静,眼中却充满火热,恨不得把金灵融化了。另一个是无念,这个平日就算蛋疼也不妨碍淡定之人此刻却一脸惊愕。这个表情从他看见金灵那个六道佛轮开始,持续到现在。
无念挤入人群,把陈云生拉了出来,一脸惊愕地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为何一身佛家功法,体内却种有道基。”
陈云生摇了摇头,笑道:“不知,管他呢。我还要请教无念大师呢。”
无念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开玩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再说并不是谁都可以开启佛轮,金灵他又没有到等觉,怎么能开启佛轮呢?你看他的眼睛,居然和,不一定不是。”
“居然怎样?”陈云生的好奇心被激起。
“没什么。奇怪,奇怪了。”无念一边念叨着,一边神经质地转到人少的一侧仔细观察金灵,仿佛一个不怀好意的匪类。他的偷窥被白花花一个爆栗打断,捂着头,无念不敢争辩,一个人灰溜溜地找个角落琢磨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去了。
这些问题不是没有在陈云生心中产生过,只不过时间太久没有解答,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再说,金灵为他取得了宝贵的第五胜,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欣喜呢。
擂台上的年轻修士走在半尺多的尘土之上,他没塌出一步,都会激荡起一团烟尘,好在此刻四方台无风,否则一股黄风暴马上就会诞生。
年轻人无奈地朝北看台摇了摇头,示意今日一定不能再战了,虽然时日尚早。在得到许可之后,他向四周的看客们摇了摇手,朗声说道:“今日毕擂,三日后再行开擂。”
随着一声锣响,明月台第十二场结束。
……
龙川行营之中,一棵苍翠的大屿树下,李铁嘴背着手和陈云生并肩而立,夏风吹动他半白的发丝,显得格外惬意。
“如果要动手,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银沙四个国师两个受伤,一个死了,我们出手杀他的难度小了很多。只需要让你那宝贝师父出手,一举可得。我认为他非常愿意做这件事情,因为省时省力省心。”李铁嘴享受着和煦的夏风,声音却没有丝毫温暖。
陈云生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有些不忍。”
李铁嘴眉毛下垂,轻轻叹了口气,他盯着树下一堆蚂蚁说道:“你这样人不去随无念和尚修行,真是佛门的一大损失。”
面对对方的挖苦,陈云生只有苦笑。
李铁嘴接着道:“现在你对敌人都不忍心下死手,我真的担心有朝一日你必须要对自己人下手的时候,会做出万劫不复的选择。”
陈云生盯着李铁嘴,问道:“我怎么可能必须对自己人下手。这个事情于理不达,于情不和。”
李铁嘴嘿嘿笑道:“不符合情理?两军交锋之时,谁都知道冲在最前的一定死的最快。有朝一日,天穹派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将如何排兵布阵,派那只队伍冲在最前?”
陈云生一愣,这等事情他没有想过,可李铁嘴说的又极有道理,让人冲在前从另一种角度说就是增加其死亡的概率,那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决定让那些冲在前面的人送死。
李铁嘴抬起头,盯着陈云生说道:“这是最简单的情形,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弃卒保帅的说法,当真有那么一天,我真担心你会带着一群疯子葬送掉自己。”
陈云生爽朗地笑了笑,光线照在他略黑的脸膛上,显得格外健康,“现在天下太平的紧,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混乱。”
李铁嘴无奈地摇头道:“反正我寿元短,兴许看不到这些,就不为你操心了。人家都说筑基修士的寿元可到两百年,那只不过是最好的情况,想我这种整日费心劳碌的人,恐怕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陈云生低头算了算,李铁嘴此刻应该有百岁上下,若按筑基修士的寿元算已经日过中天,虽然开始走下坡路,却没有他说的那般萧索。
“等四方台的事情了结了,我陪你到天穹山脉逛逛,散散心,省的你心机那么重。”陈云生笑道。
李铁嘴点了点头,道:“你有这心思就好。如果胜了你恐怕就去陪金沙的名月了,如果败了,恐怕不知跑到那个角落独自伤悲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