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领域之中,所有法诀都变得无效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龙渊为何那么容易便认输。刚开始龙渊为何要用近乎肉搏的方式和自己周旋。包括后来的幻术都只不过为这一刻做铺垫而已。想到这里,夏侯殇心中一片冰凉,他想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出,或是跳出领域,却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在这团不小的黑色空间里,无数混乱的力道毁灭了天地之间一切的规则和秩序,除了从外边毁掉这个领域,在里面很难有作为。
夏侯殇突然看到一只脚漂浮在自己眼前,一息之后被混乱的力道撕成了比尘埃还细小的微粒。剧痛告诉他刚才眼前飘过的是自己的右脚。没等他反应过来,左手又被一团混乱的元磁裹住,瞬间
只剩白骨。
夏侯殇必须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做点什么,此刻他艰难地摸向自己的胸口,常年有件东西放在那里。不把它放在纳虚戒中恐怕就为了应对这种时刻。
夏侯殇感觉自己的左脚也被侵蚀了,胸口被元磁线戳穿了一个圆形的空洞,疼痛传递到大脑的同时,他的手也触到了那团硬邦邦的物体。
在元磁领域之外,龙渊负手而立,冷静地看着领域内挣扎的夏侯殇。当他看到对方血肉崩坏,彻底被混乱的元磁吞并的一刹那,一丝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紧接着,那股笑意变作悲伤,泪水在他的眼圈中涌动着。
他俯下身子,跪倒在擂台上,望着苍天说道:“吕方,我为你报仇了。那个恶魔终于被我杀了,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从他脸颊滑落。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呆了,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擂台的方向。那个年轻擂官拔出宝剑,惊呼道:“你,你居然在斗法结束后暗算对手,真,真乃十恶不赦。”
龙渊站起身,提起胸脯说道:“是他自己走在我的法器之上,他咎由自取。再说,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斗法结束若再起争端,最多判负,我已经自行认负,你又能奈我何?”
年轻擂官被龙渊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舔着干瘪的嘴唇,呆呆地看着龙渊慢步走回看台。
此刻西看台上的公孙行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他跳上擂台,拦住龙渊说道:“慢走!你使用伎俩杀了我银沙的长老想这样算了吗?”
龙渊一脸人畜无害地望着公孙行,道:“请按照擂台的规则来。毕竟这里是明月台,而非私斗之所,刚才是你的夏侯长老自己走入法阵之中,才造成的误伤,和我有什么关系?法阵是斗法的时候摆的,忘了撤下来而已。”
他把误伤两字说得很重,话语之中带着极重的调侃和鄙视,像是很希望对方出手一样。
此刻场面变得混乱起来,除了公孙行的愤怒之外,四周的看官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大多数人都是对龙渊破坏规矩杀掉夏侯殇感到不平。
陈云生霍然起身,飞快地跳到擂台之上,站在龙渊身前,眯着眼睛打量公孙行。
而银沙一方看到龙川有人登台,如同火上浇油,好几道黑影落在擂台之上,都是银沙一方的高手。
薛离,叶思寒,还有天穹派的一众人也都跳上擂台,一场群殴眼看着就要发生。
此刻,白面的左坷走到公孙行身旁,低声说道:“请师叔冷静。毕竟这场是我们胜了,如果闹下去,很可能双方都会受罚,如果取消这场比斗的结果,对我们来说吃亏不小啊。”
公孙行强压怒气,思忖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不过在我父王那里要花不少时间解释夏侯殇的事情。”
左坷说道:“师叔不用纠结,这分明是夏侯殇自己不小心,与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斗法本就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公孙行愤怒地指着陈云生说道:“姓陈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跟你算今天这笔账,你给我等着。”
陈云生平静地说道:“必然恭候大驾。”
两方的首领做出表态,手下人自然跟随,一场一触即发的混战被化解了。北看台之上的数位柳家的元婴高手体内的气息恢复平静,而大屿关的战修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双方如同潮水一般撤回自己的阵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