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所有人都垫着脚站起来,手中高举着逍遥镜,可饶是如此他们依然看不到草海中发生的事情,只能看到无边的绿色以及宛如波涛一般翻动的草茎。
刚开始草海中不时闪动着刀光,后来连刀光都没了,场面略显沉闷。短短一炷香的光景,经历了担心、恐惧和平静,这些平素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或是在街巷之中做买卖的小商人,又恢复了金沙人特有的善谈。他们相互聊着天,喝着水,插科打诨,对于刚才一番生死之斗津津乐道,浑然忘了此时此刻,草海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更加惨烈卓绝的厮杀。
北面看台之上,姗姗来迟的季平南正襟危坐,纵观整座看台,似乎没有人比他坐得更有分寸。绿色的草海中,哪怕一片草茎的抖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强大的神识将草海中发生的一切传入他的识海中,原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孔上仿佛罩了一层霜。
在季平南一旁,坐着一个精干的年轻人,一身青色的盔甲,十分合体,正是大屿关的青龙。冯圣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楚山孤要败了?”
季平南沉声说道:“现在下结论尚早。早知如此,该让你先上。开门便遭逢苦战,不吉利。”
冯圣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从开始我们便轻视了对方。”
季平南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两只手相互交叉,骄傲地说道:“轻视也好,重视也罢,这次明月台的结果只有一个。就算无法在擂台上解决,大屿关的五千战修也不会坐视人家欺负到家门口。”
冯圣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个完美的弧线,大屿关的战修都有一种天生的骄傲,他也不例外。
“将军放心,冯圣定然会不辱使命。”
……
看着无边的草海,陈云生心中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他的元神比季平南要强大的多,自然了解草海中发生的一切。那个楚山孤兽变之后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增加了不只一倍,手上的双刀更是犀利异常,以他练刀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已经到了分形之前的巅峰状态,无论刀锋的走势还是精准程度都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很多修士为了追求尽早的分形,在之前阶段停留的时间较短,对于法宝的操控不足,就算分形只有也徒有其表,看起来光鲜。而这个楚山孤则不同,双刀不时在他四周飞舞,时而慢时而快,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好几次白木容都身陷险境。
陈云生对白木容的战术有些不解,现阶段噬灵草已经无法对楚山孤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他周身坚硬的鳞甲和不时释放的罡气早将那些想要靠近的噬灵草弹开。
白木容此刻迂回于长草之间,借助接天的碧草隐藏身形。手中的长鞭弯弯曲曲,借力打力地拨开那两道浑圆的光刃。
乐翔坐在陈云生身后右侧,他拍了一下陈云生的肩膀说道:“掌门,你元神强悍,长草之中都发生了什么。”
陈云生忧虑道:“白木容和对方陷入了苦战,现在看来她仿佛要消耗楚山孤的灵元和力气,故而不和对方死拼。”
“未必是这样吧。”江雪芹轻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若是如此,为何还要维持这无边的草海,这份灵元消耗远比对方那开阖纵横的刀势要多的多。”
这句话说中了陈云生的心理,也是他疑惑的地方,“你觉得她为何不撤去这遮天的碧草?”
江雪芹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她已经八成猜到了白木容的用意,只是不想说出而已。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还有什么东西是极力保护的?
草海中的白木容已经被楚山孤逼到了一个角落,两柄刀围着楚山孤的身体飞速旋转,宛如剃刀一般。
他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这个小女子让他耽搁了太久,这几乎是他人生经历中的一次耻辱,硬生生被对方拉入了拉锯战,仔细算来,两人已经交手半个时辰了。
白木容仿佛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她浑然不顾对方高举的屠刀,手上掐了一道法诀,一道肉眼很难看到的黑紫色影子从她身后冒出,以迅雷之势冲向观云蟒。
长时间的奔袭已经让对方高度击中的神经有些麻痹,紫色的影子轻而易举地便扑到楚山孤的额头。
看台上的陈云生一清二楚,“魂法!”
是魂法,不过陈云生脸上的疑惑并没有随着白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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