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极大的爆炸,莫说血肉之躯,就是坚如玄铁恐怕也会被炸烂。
布阵之人仿佛早就料到狻猊族对于法阵一道一窍不通,再加上外层金光阵保护,此地的确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法阵。不过世事难料,偏生遇到陈云生这位阵道行家,以及那个行事令人难以捉摸的柳如是帮忙。
陈云生抬起龙刃,精准地刺在一处阵眼之上,石兽身上的光芒闪烁不定,映得他在地上的影子变幻无常。
金狮眯起了眼睛,仿佛在等着那一刻的到来,而陈云生则气定神闲,这种程度的法阵就算他喝的酩酊大醉之时,也不会弄巧成拙,不小心引爆的。果不其然,光芒闪动了几番之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下去。陈云生抡起短刀,斩在那条金链之上,一声清脆的金铁之声,金属链条应声而断。
金狮伸出大手抓住链条的一头,象征着屈辱的链条沾着血肉被他拽出,陈云生听到了一阵骨肉的撕扯声,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原本有更好的方法取出锁链。
金狮面色凝重,匍匐着身躯跪倒在陈云生身前,说道:“多谢你了。”
陈云生挥了挥手,道:“你不用这般谢我,我和威煌之间有约,帮你完全是为了另外一桩事情。”
金狮叩完头,蜷缩于一角,淡然笑道:“你与族长之间有何约誓我不管,这救命之恩不比寻常的恩义,我自然会报答。”
陈云生道:“你为何还不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儿没准会有一番拼斗,到时候就走不了。”
金狮勉强盘膝做好,说道:“我足下血脉不通畅,需要运转灵元一段时间才能飞遁。你有事尽管去办好了。不用担心我。”
陈云生看了看头顶的月色,感到时间不容耽搁,便转身离去。
他已经完成了威煌之约,至于金狮能否逃出此地已不是他要考虑的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见到那个令自己辗转难眠的女子。
穿过一座殿堂,前方出现一道粉墙黛瓦的小院,院中三两支红透的山杏树高过院墙,探出满枝的红花,端的一片暗香浮动。小院旁安静地流淌着一条小河,河水清浅,河边布满卵石,长满了尺许高的白花,看样子小河贯穿了院子。
正准备飘身过河,河边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女子声音,声音透亮干净,仿佛秋日的长空,不着任何灰尘。
“向前一步便是深渊,向后一步尚有生机。”
河边的垂柳下走出一个小尼姑,看年纪刚满二八,手中拿着一串透亮的珠子,身着一件飘逸的法袍,上面金丝缭绕。
陈云生停下脚步,看着尼姑道:“就算是深渊,我也要走一趟,请大师行个方便吧。”
“该说的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如果往前走一步,削掉你的脑袋,剁碎了喂狗。”
小尼姑声音平静如秋水,言语却披风历雨,颇为狠厉,丝毫没有出家人的圆融之态。
陈云生动了三分肝火,身子微微一晃,已经出现在小河中央,眼看着就要过河,只见妙空儿右手随意一挥,十几枚透亮的珠子骤然出现在小河之上,如同十几道流星,劈空而至。
珠子在空中嗡嗡震动,陈云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阵凝结,暗道不好,他身子急速向天空飞去,可是那十几枚珠子却如同生有眼睛,紧随其后,飞了上去。
伸出右手,元磁线迅速编制成一张黑色的网挡在身后,同时左手放出一道金灵丝,瞬间便盘根错节地编织成了一面金色的盾牌。令陈云生惊魂不定地是,十几枚透亮的佛珠轻而易举地击穿了元磁网,黑色的元磁线无奈地扭动着。
转眼间,佛珠击中那片金丝化作的盾牌,一阵凄厉的切割声传来,那面盾牌被打的支离破碎。陈云生身子飞快旋转,同时运转天玄霸气和光之逆流。在妙空儿眼中,陈云生身体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转向,然后重重地落在小河之上,激起一片珠帘玉碎般的水珠。
陈云生双足踏在河面,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却没有沉下去,衣衫的下摆却浸在水中,他双手急忙掐了一个元神斩的法诀,静待那十几颗珠子打来。却不曾想,对面的妙空儿素手一摆,珠子迅速回到她的手上,女子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表情,似乎在斟酌什么。
“你是重法寺的人?”妙空儿蹙眉问道。
[1]你们就当做广玉兰吧。(未完待续)